孙瑜脸形扭曲,悲愤的破口大骂。
“待我不薄?对我信任?”
陆逊一声讽刺的冷笑,脸上旋即燃起恨怒的火燃。
“当初孙策攻庐江,生生将我叔父逼死,又纵兵掳掠,害死了我陆氏百余口性命。”
“孙策的手上,沾满了我陆家的鲜血,他还敢说对我不薄?”
“鄂山一战,我为他胁迫,冒死往北岸向玄德公献连环计,明明我对他并无二心。”
“可他呢,暴戾多疑,偏偏认定我是内奸,向玄德公泄露了周瑜的火攻之计,几乎就要当场将我斩杀!”
“他也配说对我信任?”
陆逊将憋在心底许久的仇恨与怨气,此刻再无顾虑的宣泄了出来。
孙瑜被怼到哑口无言。
顾雍接着上前,同样愤然道:
“孙策残暴如董卓,夺我江东之时,不知杀了我多少江东豪杰。”
“我们这些人,谁家里跟孙策没有一笔血债?”
“我们江东士民,早就对孙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令你们孙氏一族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就是我江东人,向孙策,向你们孙氏一族讨还血债之时!”
顾雍剑指孙瑜,将心中的怒火也宣泄而出。
孙瑜终于明白了。
这帮江东士家豪强,从一开始就深恨孙策,深恨着他们孙氏一族,无不是憋着一股怨气,就等着有朝一日找他们孙家报仇雪恨。
如今刘备兵临江东,将孙策和他们孙家逼到穷途末路,这才让他们瞅准了机会,谋划下了这场作乱,彻底掀了桌子。
“你们这帮阴险狡诈之徒,伯符就不该信你们,他当初就应该将你们屠尽!”
“无耻叛贼,我杀了你们~~”
孙瑜恼羞成怒,口中咆哮大骂,挥剑就冲向了陆逊二人。
陆逊退后一步,长剑狠狠一挥。
四周的弓弩手们即刻放箭。
“嗖嗖嗖!”
十余支利箭离弦而至。
这么近的距离,以孙瑜的武艺,怎么可能抵挡。
惨叫声响起,孙瑜立时被射成了刺猬,跪倒在了地上。
左右步卒刀手们,跟着一拥而上,刀锋四面八方的就是一顿乱砍。
孙瑜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已被砍成了肉泥。
这时候,孙瑜的部将才反应过来,急是喝令士卒们动手。
五千私兵们即刻也挥刀相向,跟江东士卒们厮杀了起来。
江东兵们数量既少,又皆是新兵,自然敌不过五千私兵,片刻间便被杀到鬼哭狼嚎,四散逃下城去。
城门就此被控制住。
陆逊一剑将“孙”字旗斩落,喝道:
“升起‘刘’字旗,打开城门,迎玄德公大军入城!”
号令传下,紧闭的金陵内城城门徐徐打开。
一面‘刘’字旗,升起在了城楼之中。
外城上,号角声响起。
等候多时的刘备,眼见城头旗帜变换,料想陆逊等已兵变成功,顺利的夺下了城门。
于是,刘备毫不犹豫,当即下令,全军一鼓作气,杀入金陵内城。
号角声响起在夜空之中。
数不清的刘军步骑,如潮水一般灌入了内城。
…
州府。
孙策正半赤着膀子,端坐于榻上,咬牙忍着痛楚,接受医者给他换药。
“顾氏陆氏等豪姓,共计献出家奴僮客五千,皆是自备兵甲弓弩,无需我们负担。”
“现下外城的敌军正在集结,似有攻城的迹象,顾雍他们已率这五千义兵前去助战。”
四弟孙匡,则在一旁禀奏着军情。
总算是听到了点好消息,孙策心情好转不少,肩上的痛楚仿佛也减轻了许多。
金创药更换完毕,伤口也重伤包扎。
孙策吃力的起身,抓起佩剑就想要亲自往城楼坐镇。
“大兄伤势未愈,岂可轻动,还是好好养伤才是,御敌之事交给仲异兄长便是了。”
孙匡赶忙上前,将孙策扶住。
张昭也上前扶住孙策,劝说道:
“有了这五千义兵,我军就有近八千兵马,用来守城,以仲异将军的统军能力,应当能够击退刘备。”
“主公,你还是安心养伤才是。”
听得二人的劝慰,孙策略一权衡后,孙策嘴角扬起冷笑:
“你们说得对,仲异统军,吾还是放心的。”
“大耳贼作梦也不会料到,吾会在一夜之间,变出五千精锐来,必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好,就听你们的,让仲异去收拾大耳贼吧!”
说着孙策才得新坐下,正要将手中佩剑放下。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亲卫跌跌撞撞闯入内室,伏倒在了地上。
“禀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