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明,你又失算了,刘备的骑兵追到海盐来了!”
孙贲却再次激亢起来,冲着吕蒙大喝。
吕蒙额头滚汗,眼中为诧异填满,颤声道:
“我们弃守会稽,浮海撤离江东,已是不按常理行事!”
“依常理,刘备理应向南追往会稽啊,怎么会反追来海盐?”
“这,这……”
吕蒙方寸已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孙贲却冷哼一声,继续讽刺道:
“必是那萧方鬼谋神算,又识破了你的计策,你以为是不按常理,实则……”
“够了!”
孙权打断了孙贲的借题发挥,厉声道: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速速登船,撤离海盐!”
“再在这里浪费唇舌,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孙贲被呛了一鼻子灰,只得闭上了嘴。
吕蒙这才松了口气,慌忙簇拥着孙权登上一艘海船。
码头上的近千士卒,也顾不得搬运抢来的辎重,纷纷争先恐后上船。
为时已晚。
西凉铁骑来的太快,转眼间已撞破营墙,杀入了港口。
张绣一马当先,手中银枪乱舞,将背身而逃的江东士卒,如蝼蚁般收割人头。
铁骑滚滚,一路辗杀,将江东兵杀得血流成河。
“开船,速速开船!”
旗舰上的吕蒙厉声大叫,挥剑将绳索斩断。
孙权却急了眼,急叫道:
“我们还有那么我辎重没搬上船,还有半数士卒没上船,现在开船——”
“主公!”
吕蒙打断了孙权,厉声道:
“敌骑来的太快,必须要舍弃那些坛坛罐罐,不然若让敌骑冲上船来,我们全都得死!”
孙权一震,满腹的急切,被吕蒙瞬间堵了回去。
他只能一声叹息,心如割肉一般,眼看着半数士卒被遗弃在岸上。
好容易拼凑的千余兵马,就这么又没了,还有那么多的粮草军资。
以这样近乎于光杆司令的寒酸状态,逃往了淮南,见到了吕布,不知会遭对方如何轻视?
“江东之主,江东之主,呵呵~~”
孙权嘴角扬起自嘲般的苦笑,默默的转过了身去,不忍看着江东河山离自己远去。
“吕子明,都是你的错!”
“若非你自以为是,我们早就已经登船出海,何至于为了些粮草军资拖延至今,被刘备打了个措手不及?”
“吕子明,你…”
孙贲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吕蒙身上,又是喋喋不休的埋怨起来。
吕蒙低垂着头,默默忍受着孙贲的指责,拳头却已悄然握紧。
他主臣几人,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西凉铁骑已杀至了岸边。
张绣立马横枪,看着刚刚驶离的几艘海船,不由剑眉微皱。
“军师所言果然不错,那个孙权当真想浮海出逃,可惜我还是来晚了半步!”
张绣手中银枪紧握,脸上燃起几分不甘。
虽说刘备给他的任务,只是尽可能截击孙权,并没有令他务必斩杀孙权。
今已重创了孙权残部,令其只有区区数船,不过两百余人马出逃,算是完成了任务。
但令孙权逃走,总还是心有不甘。
“那我就再扒你一层皮!”
张绣眼珠一转,抄起弓箭,喝道:
“马家铁骑听令,趁敌船还未驶远,给我往死里射!”
千余马家骑兵得令,即刻挂住兵器,弯弓搭箭。
张绣当先一箭,破空而去。
几乎同时,千余利箭腾空,铺天盖地的向着不远处的敌船袭去。
西凉骑兵精于骑射,不但马战强横,个个都还射术精湛。
千支利箭,准确无误的倾泄向了数艘敌船。
此时的孙权,正背对港口方向,想要回往船舱,品味逃离江东的苦涩。
毫无防备之下,头顶无数箭雨已呼啸而至。
“主公小心!”
吕蒙最先看到箭雨袭来,急是大声示警。
为时已晚。
孙权听到示警声,并未闪避,还在慢吞吞的转头看来。
千钧一发之际,吕蒙眼中一道寒芒闪过,猛的将同样没有防备的孙贲狠狠一推。
孙贲还没反应过来,人已挡在了孙权身前。
几乎同时,箭雨呼啸而至。
“噗噗噗!”
孙贲瞬间被五六支利箭命中,被钉在了刺猬。
其中一枚利箭,乃是以弩机所放,力道极猛,竟是直接贯穿了孙贲的身体。
染血的利箭力道被卸去大半,却仍旧是奔着孙权而去。
恰恰在此时,孙权正好转过了身来。
当他眼珠瞪大,惊恐的看向被射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