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连一刻钟都撑不住!”
“这实在是我军士气太低,非是大公子能力不及呀。”
郭图当场坐不住,立时出口为袁谭开脱辩解。
逢纪斜瞟了他一眼,冷哼道:“若非你为那萧方戏耍,令我们中了大耳贼的调虎离山之计,使我主营失守,失了四万大军,我军心士气焉能遭此重创?”
“郭公则,要说这军心低落,也是你一手造成。”郭图被讽刺,脸色尴尬,便立时反驳道:“那萧方号称谋圣,何等的诡诈,当时那种情况,谁又能想到大耳贼只派了三千骑兵来佯攻?”
“我是失算了,可你逢元图为什么就没看出来这是萧方的诡计,为何不早提醒大王?”
“要说项城一役失利的罪任,我郭图固然难辞其咎,你逢纪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逢纪语塞,被怼到哑口无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大敌当前,形势堪危,这两位谋士却不顾眼前局面,当着袁绍的面互相攻诘甩起锅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重臣们还在勾心斗角,袁绍看在眼里,心中是一阵的拔凉。
“够了!”
忍无可忍之下,袁绍终于爆发,拍案怒道:
“都到了什么时候,你们几个为了一己私利,还在勾心斗角!”
“你们置孤于何地,置孤的十万将士于何地,置孤的大魏江山于何地?”
郭图和逢纪身形一凛,瞬间哑火,皆是低下了头来不敢再吭声。
袁绍颤巍巍抬起头,想要怒骂二人一番,怎奈心力憔悴,话到嘴边却又没有力气再骂出去。
他只得捂着心口,有气无力的瘫坐下来,一脸痛苦的样子。
“大王!”
一直不作声的沮授,终于站了起来。
“照如今形势来看,我军军心士气已土崩瓦解,士卒们全然没有死战之心,固陵是绝计守不住了。”
“现下营墙是处处被突破,大营失守已成定局,再坚守下去我十万大军只怕都有全军覆没之危。”
“臣请大王以保存实力为重,下令弃营吧!”
弃营!
沮授说出了所有人想说的话。
郭图和逢纪也不吵了,目光巴巴的望向袁绍。
显然二人不管如何攻击对方,在弃营北撤这件事上,却有着同样的共识。
袁绍却手捂着胸口,脸庞扭曲着不甘,心如刀绞。
先前失了四万大军,两国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但好歹十万大军主力还在,固陵粮营也都还在。
现下若再败走,那可就是名符其实的大败。
十六万大军,被刘备打得损兵失地,狼狈不堪的逃回许昌,魏国上下将是何等的震动。
他这大魏之王的威名,也将随之一扫而空。
介时刘备继续趁胜北进,许昌便有可能不保,黄河以南诸州,皆有失陷之危!他也将被刘备逐出中原赶回河北,有生之年,就此与一统天下四个字说再见!岂能甘心?
“孤绝不弃营!”
袁绍挣扎着站了起来,面目狰狞扭曲到骇人地步,大叫道:
“孤乃大魏之王,六州之主,手握十六万大军,焉能败给那织席贩履之徒!”
“孤绝不弃守固陵,孤要亲自去统军,与那大耳贼决一死战!”
咆哮声中,袁绍抓着拐杖,跌跌撞撞就要冲出营帐,冲向营墙去主持大局。
众人大惊失色。
“大王,大势已去,请大王下令弃营吧!”
“现下弃营撤退,我们还能保住十万大军,若是再不走,就有全军覆没之危啊!”
“大王,现下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郭图和逢纪也不敢再置身事外了,纷纷起身苦劝。
“你们一个个皆是贪生惧死的蠢才,危难之际只会让孤逃命,竟没一个人能帮孤力挽狂澜!”
“孤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袁绍愤然拔剑,大喝道:
“孤就是要与大耳贼决一死战,谁敢再言弃营,孤必杀之!”
众人吓的一哆嗦,空有满腔劝言,皆无人再敢劝半个字。
自家大王,现下是急怒攻心,已然失去了理智,是真有可能杀人啊。
袁绍威服了众臣,一手执剑,一手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冲出了大帐。
“所有人随孤往营墙,与大耳贼决一死——”
战字还未出口。
前方数不清的魏卒,已如惊弓之鸟般,慌不择路的溃散而来。
不是一人,而是成千上万!
十万魏军,已是全线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他们的身后,无数的楚军旗帜,引领着无数楚军,如虎狼一般追辗而来。
袁绍僵在原地,剑举在半空,脸上狂怒渐渐凝固为愕然。
“父王,敌军攻势太急,我军士气全无,抵挡不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