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莜的手微微一颤,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为什么这些人会将她带到这里,逼问着何嬷嬷说出这样一番话。这么长时间了何嬷嬷一直没有提起许氏,现在何嬷嬷却说,来到她身边是因为许氏。
许氏想要何嬷嬷好好照顾她。
许氏为什么这样做,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情。
难道不是因为要讨好父亲吗?
她小时候,陆文顕买过很多礼物给她,都是父亲、母亲没买过,那时候她不懂得,后来在祖母那里渐渐明白,他们都是为了讨好父亲。
可是内侍今天说的这番话,明显有别的意思。
徐谨莜眼睛里透出几分慌张来:“本来就是这样,什么我这样去想,根本就是如此。”
内侍忽然一笑,向旁边的两个内侍点点头。
两个人立即将何嬷嬷拖了出去,何嬷嬷惊骇之中想要大喊大叫,被人一捏喉咙,立即就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何嬷嬷被带走了。
内侍看向徐谨莜。
徐谨莜面色惨白,不停地向后退去,平日里的镇定立即去了干干净净。
“徐大小姐,”内侍阴阳怪气地道,“这样要紧的时候,您可要稳住心神,否则容易出差错,该做的事我们都帮您做了,何嬷嬷我们也审了,还好她知晓的不多,落在别人手中也不会如何……但是您自己心里也要明白……”
徐谨莜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您将来是要跟顾琅华斗的,”内侍道,“如今顾琅华的身份和地位与您差那么多,您与她不过就打了个平手。”
徐谨莜听着内侍的话,不停地吞咽着,内侍虽然对她并无恶意,但是内侍说出来的话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徐谨莜颤声道:“你……你们为什么帮我?我……”
内侍失笑:“自然是为了让您留在徐家做徐大小姐。”
徐谨莜咬牙:“没有你们帮忙,我仍旧是徐大小姐。”
“那可未必,”内侍笑着道,“徐大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大人失望。”
“你在哪里任职?”徐谨莜攥起手鼓足了力气,“我……我要禀告太后……好好地查一查你们,你们竟然敢在深宫中做出这种事。”
“徐大小姐,”内侍向门口走去,半晌才幽幽地道,“那您可就真的是要自掘坟墓,等你回到徐家就知道了,如果没有今天我们的提点,以徐老太太的手段,会从何嬷嬷嘴里掏出一切消息,到时候,徐大小姐您的地位可就危险了。”
内侍走了出去,侧室重新安静下来,徐谨莜觉得黑暗慢慢地爬到她身上,徐谨莜打了一个冷战。
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些人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到底要不要去查清楚,该不该向太后娘娘求助。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如果那些人并没有陷害她,而是说的实话呢?
她与顾琅华是同时降生,许氏……生的是顾琅华,徐夫人生的是她,可是许氏却十分地关心她,反而与顾琅华水火不容。
一个母亲和女儿怎么弄到这样的地步。
那内侍的意思,是不是……要说,顾琅华不是许氏的女儿,她才是。
徐谨莜满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她不可能与那个贱人有关,她身上流淌的是徐家的血,她是徐家长房嫡长女,从小在太后娘娘面前长大,高贵无比,将来还会嫁入高门,一辈子富贵荣华,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
岂能跟许氏那个贱人有关。
许氏不但与人***而且和沈昌吉勾结,死在了皇城司大牢里,想到许氏那张脸,徐谨莜就觉得一阵酸水涌到喉咙里“哇”地一口吐在地上。
心头仿佛被潮湿的臭虫爬过,说不出的恶心。
她绝不能让自己与许氏有半点的关系,她要查清楚今天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她总会弄个明明白白。
徐谨莜好不容易才站起身走向屋外。
周围已经没有了人,方才还在的女官和内侍仿佛凭空消失了,徐谨莜调整呼吸慢慢地向慈宁宫走去。
刚走到慈宁宫门口,换了衣服的何嬷嬷已经站在那里等着她。
四目相对两个人眼睛里都露出惊恐的神情。
……
太后和太妃坐在一起下棋。
太妃笑着道:“当年先皇在的时候来到我宫里,两个人面面相对不知该做些什么,先皇问我一些家里的事,我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给家里惹出麻烦来,就小心翼翼地回答,先皇问来问去就觉得没意思,干脆早早就宽衣上床……那次过后先皇好久没有到我宫里来,我没办法找到姐姐这里,姐姐就教了我下棋,从此之后,先皇再去了那里,就有了事做。”
“最危难的时候姐姐帮了我一把,所以姐姐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