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爷爷好!”
王亨忙道:“免礼。起来。”
他有些别扭,觉得自己好老了,就冲这声“师爷爷”,他该捻着胡须才对,然没有胡须可捻。
梁心铭仿佛看出他心思,笑了。
当下一面寒暄,一面让他进上房。
李惠娘正和乔婆婆在东边起居室大炕上做针线,不时看一眼地上的炭炉。炭炉上熬着姜汤,预备给那父女俩玩累了回来喝的。两人正说着闲话,便听见外面声音。
李惠娘略一听,便知是王亨,暗自噘嘴。
心里虽不满,面上却不敢露出来。
她忙起身下炕,出去招呼客人。
梁心铭将王亨让入西边书房,请他宽了外面的大氅,除了官帽,上炕坐下,自己去套间换一身灰棉袍来相陪。
炕桌上有他之前写的文章,王亨正看。
看完问梁心铭:“这是你写的?”
梁心铭回道:“是。请恩师指点。”
王亨便拿起笔,蘸了墨汁后写起来。
李惠娘泡了茶送来,梁心铭接过去放在炕桌上;惠娘又倒了红糖姜汤来给梁心铭喝。
梁心铭喝罢,将碗递给她,她并不离开。
她站在那,看着低头写字的王亨。
王亨忽然抬头瞅了她一眼。
惠娘顿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可是眼前这两人……
她实在不放心他们单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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