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苏少爷还有何吩咐?”
苏青松急忙道:“没有了。告辞!”
有话也不敢吩咐这魔王。
壑哥儿殷切地送到门口,看着苏青松上马离开,才转回来,对谨言道:“我们进去。”
谨言问:“表哥,朱雀王世子妃的弟弟来访,不告诉舅母一声合适吗?还送了许多东西呢。”
壑哥儿道:“告诉干什么?他不是想见母亲,他是想见大姐。哼,狼子野心!”
谨言诧异,“狼子野心?”
壑哥儿道:“他想娶大姐。”这事憋在他心里好久了,他难受的很,忍不住对谨言说了。
谨言忙道:“这好事啊。”
壑哥儿白了他一眼,道:“好什么好!都十八了才考了个举人,就想美人了。管他想谁,别想我大姐!”
谨言纳闷:十八岁的举人很差吗?
忽想到壑哥儿那迷阵,有些明白了。
因问道:“为何不能想表姐?”
不是说一家养女百家求吗。
壑哥儿愤愤道:“他哪里是瞧上我大姐,他是瞧上了父亲和母亲,瞧中了王家的权势!你知道我大姐为何叫母亲爹吗?其实是这样的……”他竹筒倒豆子般将母亲女扮男装的事说了一遍,并道:“大姐不是母亲亲生的。”
谨言这才明白他之前说“命里缺爹”什么的是糊弄自己,好歹说了真相,他也不计较了,只是还不太明白壑哥儿为何看不上苏青松,苏家也算名门不是。
壑哥儿仿佛看出他心思,继续道:“表弟知道我怎么生出来的吗?就是被他们给逼出来的。”
谨言长大嘴,这也太神奇了!
壑哥儿道:“就为大姐叫母亲爹这事,他们许多人嘲笑大姐,等弄出事故来了,把母亲招了去。母亲当时肚里怀着我。这一赶,不就赶出事来了!害得我差点生在朱雀王府。表弟你说说,他们这样瞧不起大姐出身,怎么可能真心喜欢她?不是看上了父亲和母亲的权势是什么?”
谨言连连点头道:“不错。”又道:“这事该请大舅舅和舅母做主,表哥操心什么?”他总觉怪怪的。
壑哥儿急眼了,横着脖子道:“我不操心能成吗?父亲忙,母亲更忙,我再不操心,大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这些纨绔别的本事没有,寻花问柳的本事比谁都强。大姐学医,他们一时找个医学孤本送来,一时又寻了珍贵草药送来,就知道投其所好。哼,心术不正!我一个也瞧不上!想娶我大姐,做梦吧!来一次我赶一次……大姐这样的,大姐夫必须品行端正,学问一定要好;家贫一点不妨事,大姐有一笔嫁妆;长得也要好,病秧子不成……”
他一路喋喋不休,直到百草园。
百草园是朝云住的院子,因她在院里到处种药草,花儿却很少种,所以便叫百草园。
一丫鬟正要出门,见了他们忙转头朝门里叫“哥儿来了。”又堆笑道:“姑娘做了许多好吃的呢。”
壑哥儿鼻子里哼一声,自进去了。
朝云原本站在廊下笑吟吟地等着,见面把壑哥儿和谨言上下一扫,发现他们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些乱,忙从袖内扯出帕子帮他擦汗,一边问:“又下水了?”
壑哥儿偏头躲开,道:“饿了。”
他和谨言在假山内玩,虽没人叫他们,老仆却在旁守着,因错过了饭点,朝云特地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等弟弟出来吃,这种事以前常有的。
朝云抿嘴一笑,忙叫丫鬟摆饭,一面让小哥俩进去。
璎珞打了水来替他们净面,又替他们梳头,整理了一番,两人都恢复了干净清爽公子模样。
谨言发现,壑哥儿到了这与在外判若两人,再没有操心姐姐终身大事的担当模样,而是乖乖坐着被伺候;等饭菜汤点来了,又闷头吃喝,很少说话。表姐在旁替他搛菜,一面还问这问那。壑哥儿言简意赅地应答。
一天之内见识了壑哥儿多面,谨言很惊异。他敏感地察觉,壑哥儿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其本来面目;再一深想,对付苏青松的时候也是其本来面目;就是在表姐面前这副乖孩子模样,才是装出来的。
正想着,就听壑哥儿道:“姐,谨言习武可吃苦了,冬天还游泳呢,又滑雪,你给他配些药备着。”
朝云先道:“好。”
又转向谨言问:“世子这么用功?”
谨言忙放下筷子道谢。
壑哥儿道:“表弟无需客气,大姐医术了得,配的药好使的很。什么解毒丸她都有。”
谨言忙道:“多谢表哥费心。”
朝云从未见过弟弟对谁这样上心,少不得问谨言平日都做些什么,接触哪些事物,好配相应的药给他。等他吃完了饭,还替他把一回平安脉,了解他身体状况。
吃了饭,又跟着朝云去里间。
谨言新奇地四处打量,发现云表姐的屋子跟别的姑娘家闺房很不一样,一股草药味。等进了药房,更不得了,只见四面靠墙都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