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等女眷也在。
刚才,朝云和扣儿走后,严老太太便问惠娘:“梁夫人,听说郡主和苏姑娘来了徽州?”
惠娘点头道:“是来了。”
一位县令夫人忙问:“怎没见二位姑娘呢?”
黄夫人也道:“是啊。按理,我等该去拜望她们才是。”
众人都期盼地看着惠娘。
惠娘道:“她们在丹桂苑。”
又小声道:“这边死了许多人的,不干净。郡主和苏姑娘千金贵体,受不得惊,就没过来。”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
女孩子胆小很正常。
有人就提议,去拜见郡主。
惠娘爽快地答应了,起身带领大家往丹桂苑来了。
丹桂苑外守着许多的禁军,众位太太奶奶姑娘们见了有些迟疑,但一想里面可是两位贵女,便又释然。
进到院子里,一眼看见一位穿着绿色官服的年轻官员站在正屋廊下,阶下有两丛盛开的菊花,一金黄一紫红,他似乎在赏花,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清雅从容,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威严,却不会迫人太甚。
众人吃了一惊,怎么有男人?
不过,这男人真好人物!
梁心铭冲她们微微欠身,道:“各位好,本官唐突了。”
至少有一半的女子脸红了,大多是年轻妇人和姑娘们。众人心想,知道唐突还待这?不是先派人过来通禀了吗。看着也不是那轻薄之辈,难道有什么事情?
有些已经猜出他的身份——定是梁心铭,不由向惠娘看去,羡慕她好福气,又疑惑他为何在这。
这里有品级的诰命,属黄夫人位尊,便上前应答,惠娘居中引见,又说了拜见郡主和苏姑娘的意思。
梁心铭颔首道:“先不急。”说罢敛去笑容,提声叫道:“来人!”绿风和流年便从她身后门内走出来。同时,卿陌等也带着一队禁军从院外冲进来,约有百来人,呼啦啦往院子各方位一站,将众女围在中央。
众女见这阵仗,一阵惊叫。
严老太太心里一突。
黄夫人骇然地看着惠娘,“梁奶奶,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人也都惊恐地看着惠娘。
惠娘一指梁心铭道:“问她!”
这会子不该她出面,与其费口舌解释,不如让梁心铭来说,梁心铭应对只有比她更好的。
众人只得又看向梁心铭。
就见梁心铭从袖中掏出一卷纸,,按花名册念起来,被念到的人有严家婆媳,还有方家婆媳,两个县令夫人,还有四五个商贾、府衙属官的家眷。
念完,她两手一合,将名册叠起来,交由左手拎着,方对众人道:“凡是本官念到的名字,都是涉及谋反的人家。钦差大人有令,屈尊各位在此暂留些时日,等案情大白后,是罪是放,再行发落。”说罢对绿风使眼色。
绿风和流年便下来带人。
那些被念到名字的女眷们,如同打了个焦雷,簌簌发抖,不知如何是好,都转向惠娘恳求:“梁奶奶……”
惠娘早避到一旁去了。
别看她平日里泼辣,心肠最软不过了,别人求她,她不能帮忙心里又难受,趁早躲开为妙。
黄夫人等没念到名字的,则都如释重负,忙不迭地闪开,跟着惠娘退到一旁,与那些人隔离。
只有严老太太上前一步,对着梁心铭质问道:“梁大人说我们谋反,证据呢?若是证据确凿,明公正道地带着官差上门拿人就是了。现在却借着中秋宴会的名义,将大伙儿诓骗来,是何道理?梁大人更过分,你好歹也是朝廷从六品的官员、读圣贤书的雅量君子,却用这不入流的手段,对我等一干弱女子下手。这是君子所为吗?”
梁心铭淡声道:“老太太请放心,若没有证据,本官是无论如何也没胆量拘押各位的。各位也不必忧心,不过是暂时屈尊各位在此歇息,免得乱起来误伤了各位。”
她并不想为难妇孺,今天主要是抓男人,拘押她们只是顺带。将她们关在这里,也是为她们好,不然待会要是打起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以最小的代价将反贼控制,也省了带兵一家家地去抄,闹得鸡飞狗跳。没准有人得到风声,提前就逃了。荆州就在徽州隔壁,逃进大巴山内,有林家庇护着,上哪捉人去?这么的多省事,一网打尽。
然而,她发现她小看了人家,对方是女子,但并非都是弱女子,这严老太太就不是简单之辈。
严老太太听梁心铭说,“若没有证据,本官是无论如何也没胆量拘押各位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她不肯就此认输,见梁心铭文雅君子,说话不温不火,以为可以欺之以方。至于传言说梁心铭如何如何厉害,她想,那是他面对反贼时候,面对弱女子就不会了。
她便严正地对梁心铭道,若不能拿出证据来,让她们心服口服,她拼死也要抗拒。
这意思是,要以死威逼?
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