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来,然后是更多的黑影层层叠叠的浮现出来,雨水之中,密密麻麻的沉闷之声就像是敲鼓一样的啪啪啪啪的急促响动起来,亚丁人的骑兵出现了,一片亮眼的白色在与雨幕中一闪而逝,那是铠甲的闪光,果然如舒哥所预料的那样,这些亚丁骑兵的披甲率真的很高啊,而且都是打磨的铮亮的金属板甲,这些亚丁骑兵应该是整个大队的前锋,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远处黑暗中静立的对手,正集群正成片成片从山脉横向南方的道路开进
“轰隆隆”
战马飞踏过地面上的泥泞和低矮的草丛灌木,马蹄之下,漫卷着灌木发出呜呜的声音,天地间彷佛只剩下那一阵又一阵有节奏的轰鸣声,这些亚丁骑兵紧咬在近卫第三旗后面整整一个白天,双方的斥候交锋数次,都是以亚丁斥候的撤退结束
斥候战代表不了什么,但是帝国斥候将战死者的头颅堆积在一起,如同示威一般的的垒起京观,却是让亚丁男儿的眼睛里满是血色,这是羞辱,这是挑衅,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到来,却没有如丧家之犬一样逃走,而是用战死者的头颅垒起了一座京观
帝国好垒京观,这早已经成为帝国军队表示对敌人蔑视的一种标志性手段,因为整个欧巴罗大陆都知道,帝国在巴伐利德高地垒了一座京观,是用三十万费珊精锐的头颅,是用费珊国王及其麾下六十九名将军,三百七十六名队长的头颅垒的,在巴伐利德常年低寒的冰雪中,犹如一座血肉丰碑已经屹立了足足两年,,皇帝一怒,三十万人头落地,那是整个费珊地区的屈辱,也是帝国确立对费珊地区绝对统治的标志,更是让整个欧巴罗都为之战栗的帝国凶焰
但那是费珊,不是亚丁
亚丁人不接收这样的羞辱,何况还是王都双军之一的亚丁第二军,
“抓住对方的指挥官,我也要用帝国人的头颅垒一座京观,就立在这美丽的拉布勒斯河道之侧”亚丁第二军团长拉姆雷克拉停住战马,前方河道,目标停了下来,拉姆雷克的目光颇为玩味,
“传令下去,骑兵,步兵,轻装步兵三线并进”
拉姆多雷克在雨水扑面中眼睛微眯成一条线,雨水顺着他的眉毛流到了脸颊上,对方竟然选择在大雨中迎击自己,除了说有魄力之外,更可以说是愚蠢,发现了?不跑了?果然是帝国军队一向的狂妄啊,竟然认为一条小河道就能够挡住自己的进攻,把自己当成白痴一般的马丁利牙人了吗!
人多的好处就是可以分兵,自己就算是把部队分成三部分,任何一部分的兵力都依然比对方多,对方很快就会知道,想要利用河道来给自己加持是多么愚蠢的决定,河道那么长,本来就是不适合防守的地形,只要河道延伸,就都是突破口,对方在兵力劣势情况下,不去选择易守难攻的地势,却是选了到处都可能是突破口的河道,
只要有一个位置被自己突破,就可以夹击合围
更不要说,还是在这雨水倾盆的夜晚,战马的马蹄会在泥泞中陷进去,对方无论是冲击力还是行动力,都必然会受到影响,对方是白痴啊,竟然选了这样的决战地点和决战环境啊,拉姆多雷克的嘴角微微上翘,胜利的天平终于是向自己倾斜了,也不妄自己冒险直接一口咬上来
对方把自己当成前面所遭遇的那些杂牌地方军了,否则很难解释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跟自己决战,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会选择一处宽阔地才对,眼前的河道,既是屏障,也是拖累,
“轰隆隆”银光乱舞,犹如一道巨大的蜘蛛网猛然闪起,而后消失隐没
拉姆多雷克的脸色重新恢复冷峻,胜利近在咫尺
亚丁传令骑兵从腰部取下一个经过特殊克制的长筒牛角,放在嘴里猛力一吹,呜呜的长调就像是一把激扬顿挫的长音从手中的长筒牛角传出来,穿透雨幕,刺的人耳膜生疼,偏偏又令人血液沸腾,犹如群山巍峨,大地苍茫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共鸣一般,无数类似的号角声,绵绵不绝,令人振奋,亚丁军队开始分成三股,一道道的黑线在蠕动,这些黑线将很快就将河道旁边的地区站的满满的,沉重行军的脚步声传来,无数的脚同时举起,又同时放下,泥泞的地面在无数双脚下飞溅碎裂,或者被深深的踏进去地里,天空中的雨水打在亚丁士兵的肩膀上,就像是一大片的白色小花在绽放,无数的刺枪明晃晃的耸立雨水中,犹如一片片的森林,在寒雨下闪烁发亮,
骑兵之后是亚丁人的步兵集群,源源不断的从远处开入,一线铺开的人山人海,所谓宽度三十米的河道,在这片人山人海面前,就像是一条随时都可能被填平的小溪流,如此多的人,亚丁第二军淡色的盔甲在深重的雨幕中更显出金属的冷意,
两万四千人,紧密而严整有序
“三线并进,骑兵,步兵,轻装步兵,三线向前啊”
嘹亮的喊声,向四面荡开,传达命令的骑兵从一排排严正的队列前方奔跑而过,在无数双已经冒出来血丝的目光注视下,马蹄在朦胧的白色雨水溅起一片片的纹圈,目标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