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阁。”
王承恩应了一声,转过头还是一脸忧虑。
这件事东林党看似做的无声无息,可动静也太大,比以往都激烈。景阳宫的皇帝已经不是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小心翼翼的时候,这件事让他起了‘先诛信王’的念头,说明文昭阁现在不是无权的困境,而是已经到了鬼门关前了。
王承恩不知道朱由检清不清楚,只能沉默的陪着。
御书房内。
毕自严与孙承宗都在,两人神色缓和,嘴角带笑。
就在朱由检回到文昭阁没多久,东林党那些告假的官员,陆续开始销假,着手处理积务了。
朱栩得到消息,从桌子里站起来,对着两人笑道:“东林党吃了这么大的亏,两位老师也该去安抚一下,朕,也要去接受教育了。”
在曹化淳接到宫外消息的同时,仁寿殿的刘太妃也派人来请朱栩。
毕自严与孙承宗自然知晓朱栩的意思,同时抬手,笑着道:“是皇上。”
朱栩笑了笑,也松了口气,从侧门出了御书房。
毕自严与孙承宗对视一眼,毕自严顺手道:“孙大人请。”
孙承宗也很喜欢这位同僚,有能力有操守,也同时顺手说了个‘请’字,旋即两人笑着并肩出了景阳宫,向司礼监走去,他们要带着旨意去文昭阁。
朱栩背着手,仰着脸,嘴角含笑,慢慢的踱步向着仁寿殿走去。
现在信王服软,扫除东林党已经指日可待,这场战役算是大胜,接下来,就是要安抚了。
一手大棒一手甜枣,是驾驭朝臣的不二法宝。
朱栩现在越来越擅长玩这套,以至于已经习惯了。
“参见皇上!”
朱栩刚走进仁寿殿,一群宫女内宦纷纷行礼。
朱栩摆了摆手,揉了揉脸,想要摆出一副平淡的表情进去,还没等他放下手,里面就传出来嘤嘤切切的哭泣声。
朱栩一怔,迈步进去一看,这才有些头疼。
只见信王妃怀里抱着小孩,跪在刘太妃身前,大人小孩一个赛一个的哭。
大人哭着还好,那么点小孩,怎么都让人难受不忍。
刘太妃艰难的弯着腰,扶着她的两只胳膊,急声道:“别哭别哭,有我在,不会出事,先起来,快快快,让我看看我重孙……”
信王妃哭的越发肝肠寸断,跪在不起来,凄楚惨淡:“老祖,皇上的旨意都拟好了,要诛杀我们王爷,老祖,我们王爷向来本本分分,从未逾矩,您一定要救他一命……只要您肯救他,回去我一定求王爷,辞了总理大臣,就待在府里,求您一定要救他……”
张太后站在一边,也要拉她,小永宁一只手拉着张太后的腿裤,另一种手也拉着信王妃,奶声奶气的道:“王婶不哭……”
朱栩本来以为会面对刘太妃一番‘责骂’,宫里这边就算了结了,现在多了信王妃的哭诉,只怕要多遭几倍的罪了。
他抬头望着上面,眨了眨眼,手挡着嘴咳嗽一声,大步向里面走进去,同时沉声道“谁造的谣,谁说朕要诛杀信王皇兄了?”
刘太妃一见朱栩,连忙木着脸,道:“皇上,你来的正好,给我说说,信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太后也皱起眉头板起脸,在她向来,皇家就应该一团和气,哪有弟弟毫无理由的要杀哥哥的,这比市井流氓还不如!
朱栩背着手,摆着皇帝的威严,环顾一圈,看向跪在地上的信王妃,冷声道:“信王妃,你来说,是谁造的谣,皇室也敢编排,实在是大胆,你告诉朕,朕诛他九族!”
信王妃的哭声一顿,梨花带雨的转头看向朱栩,睁大双眼,一时无语。
这道没有玺印的旨意是从司礼监‘泄露’出去的,根本没有发出,而且也拿不到台面上说,朱栩这么一问,倒是将信王妃给问住了。
她只是接到信王的传话,让她来哭诉一番,其中缘由,她并不清楚。
刘太妃人老成精,纵然对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清楚,却明白的很,朱栩是不会轻易让人抓到把柄,又弯腰拉着信王妃,道:“你听到了,皇上当着我面说的,老太婆给你作保,要是哪天皇上无理的要杀你们,我老太婆就陪你们一起死!”
信王妃被朱栩与刘太妃两人的话唬的一愣一愣,还是满脸泪水的望着朱栩,道:“皇上,您,当真没有要杀我们家王爷?”
朱栩的脸色越发沉冷,以训斥的语气道:“混账!信王皇兄乃是朕的兄长,再大的罪也不至于杀他,这样的谣言如何能信,你乃是皇兄正妃,说话做事要慎重!这样的话,岂能轻易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