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本官有要事要与督政院商议。”
廖昌永一怔,道:“大人,这是何意?”
“你去通知吧。”张问达漠然道。
廖昌永看着张问达,心里猛的醒悟,道:“是大人!”他知道了,张问达是要彻底与东林党划清界限,不管杨涟将来能否再次复启,张问达都与杨涟没有任何关系,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当曹化淳到达刑部的时候,张问达等人已经离开,留下了一个空的刑部。
曹化淳进入刑部大牢,直接来到了杨涟的牢房前。
杨涟这些日子一直有些神思不属,经常发呆,头发慢慢的白了一大片。
他想要保住的名节没有了,他注定背负历史的污点,被后世人唾骂,他想要以死明志,可死而不得,只能煎熬的活着。
最终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他要为自己翻案,为东林澄清,为他的名节正名!
有了这个目标,他心里涌起巨大的勇气,不通畅的念头瞬间通达,目光灼灼,好似要燃烧。
“杨涟接旨!”曹化淳站在牢房之外,看着杨涟扬声道。
杨涟整理着衣服,又拢了拢头发,跪地道:“罪臣接旨。”
曹化淳面无表情的摊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囚杨涟,东林党首,党争元凶之一,为恶众多……念反省深刻,认罪清醒……故特赦罪责,戴罪赎罪……钦此。”
杨涟跪在地上,眉宇拧结,这些他都不认同,压着怒火,沉着脸,道:“罪臣接旨。”
随着杨涟话音落下,牢门打开,曹化淳托举着圣旨走进去,将圣旨递给杨涟。
杨涟安静的听完,脸色更加难看的接过圣旨,站了起来。
曹化淳抱着手,看着杨涟道:“杨大人,旨意已下,你还需上奏一道请罪奏本,一定要言词深刻,万不能糊弄了事。”
杨涟眉头又皱了皱,虽然是应有之议,他心里还是万分难受,脸角抽了抽,道:“是。”
曹化淳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没多久杨涟的家人走进刑部大牢,给杨涟带来了新的衣服,杨涟梳洗一番,焕然一新的走出了大牢。
随着杨涟被赦免的还有一些其他东林党,都是些小虾米,跟随在杨涟身后,拥拥堵堵二十多人。
刑部大门外,有近百收到消息的人在等着,一个个都面色激动,一见杨涟真的出来,纷纷上前,大喊大叫。
“恭贺杨兄开释!”
“贺喜老大人重获新生!”
“下官见过老大人!”
“学生见过杨师!”
从六七十老者到十六七岁士子,每一个都很激动,仿佛不是来迎接人出狱,倒是来见再生父母的。
更远处,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观望,却再无人敢上前。
官场里不乏聪明人,杨涟以及东林党一干人的特赦谁都不清楚是好是坏,在没有弄清楚皇帝、内阁的目的之前,朝野的一干人几乎没有去迎接杨涟的。
杨涟脸上那副臭脸总算好了些,颌首示意,走下阶梯。
他没有说话,没有坐轿子,没有上马车,就是一路平平淡淡的转道出了东长安门,一路向东。
城东聚满了达官贵人,勋贵公卿,宗室王爷,杨涟这一路走来,如同游行一般,身后跟了不知道多少人,成群结队,呼喝如沸,将长安街都给堵塞了。
两旁,窗户,门口更是不知道多少人在围观,形成了今天最热闹的画面。
“东林党还是如此可怕,朝廷的这次赦免,怕是错了……”
“是啊,杨涟这个架势,朝廷就是有意压制怕是也压不住。”
“这个场景要是内阁六部的大人们知道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总有些旁观者清的人,看的是一个分明,都在心里轻叹。
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内阁,现在朝廷中的原东林人已经屈指可数,孙承宗,张问达是佼佼者。
孙承宗一直秉持中立,坚决不涉党争,不谋权,不图利,这是他能立足内阁的根本,听到消息只是面色复杂的看了眼窗外,没有多言。
张问达已经彻底与东林切割,对此是置若罔闻。
倒是内阁毕自严听着直皱眉头,他对东林党的观感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越发的厌恶,心里怒火升腾。
杨涟的行为无异于一种宣示,宣示他出狱了,宣示东林党回归。
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千人万态,喧闹顶天。
虽说这样的举动有些嚣张,但终归是刚刚赦免,有人腹诽却也不会有衙门去干涉,任由杨涟从西到东,回了家里人临时买的宅子。
杨涟以及东林党正式被赦,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波澜,滚滚荡漾,无数流言蜚语涌动而出,甚嚣尘上,遮盖京城,并且飞速的向四周传播,引起更大的动静。
这些都与宫里无关,虽然还有零星的雪花在飘,可从景阳宫到乾清宫,宫娥,内监忙碌如潮,不停的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