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虽然这样说,曹文诏可不敢答应,一切的计划自然要小心谨慎,既要完成既定的改革计划,又不能引起朱栩的猜忌。
曹文诏默默一阵,道“皇上,多尔衮到京了,想要求见皇上。”
朱栩自然早就知道,道“嗯,带他入宫吧。”
曹文诏犹豫一番,道“多尔衮出了天津卫,使用了偷梁换柱的手段,马车到了京城,人不见了,军情处还在找。”
朱栩一怔,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多尔衮居然连锦衣卫都瞒过去了?
朱栩倒是没有多少震惊,反而笑着道“有点意思,这多尔衮临死之前,看来还想做些什么。”
曹文诏神色警惕,道“是,臣也担心。臣已经命军情处,用尽一切手段,将人找出来。”
朱栩摇了摇头,道:“不用找了,多尔衮要是藏匿这点手段都没有,就太让朕小看了,让他说地方。”
曹文诏脸色微变,刚要说话,朱栩竖起手,眯着眼看向前面,冷冷的道“朕自有计较。”
曹文诏还是担忧,却不敢争辩,道“是,臣来安排。”
朱栩摆了摆手,再次拿起茶杯。
三日后,白马寺。
这里早就被清空,多尔衮跪坐在蒲团上,对着佛像,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脚步声响起,一个人迈进来,直接坐在门槛上,笑着道“一个屠夫,居然信佛了?”
多尔衮没有回头,道“你真敢一个人来?”
他话音一落,门内涌出七八个人,围住了门槛,长刀凛冽,刀刃锋利。
“听说,人一旦无助,就会求助于鬼神以求心安,你在这里有十多天了吧,心安吗?”门槛上的人从容不动,笑着说道。
多尔衮慢慢的爬起来,没有站起来,转过身,坐在蒲团上,看着坐在门槛上的人。
他背对着太阳,脸色看不清,但依旧给人一种十分自信,从容的感觉。
多尔衮道:“不愧是大明皇帝,临死前,能否回答我三个问题?”
“说。”门槛上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壶酒,随口喝了一点。
他这个动作让多尔衮的人神色大惊,忍不住的就要劈砍,最终还是刀架在他脖子上。
多尔衮神色不动,盯着门槛上的人,道“第一,我承认你雄韬伟略,古来罕见,但有些事情还是解释不了,我想知道原因。”
确实如此,有些事情,太过巧合,巧合的仿佛是朱栩一手安排的,安排的分毫不差!
门槛上的人微微点头,道“你是第一问朕这个问题的人,不过朕不会回答你,哪怕你是一个死人,这是朕最大的秘密。”
多尔衮表情冷漠,默然一阵,道“第二个,蒙古才是你们大明的世仇,最大的敌人,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女真才有最深的恨意?”
多尔衮的话极其有道理,大明的江山是从蒙古人手里夺来的,两百多年,与蒙古的战争几乎没有停过。
门槛上的人唔的一声,道“这个问题确实问得好,但朕还是不会回答你。”
多尔衮脸上有一抹戾气,道“第三个,为什么,我感觉你对我另眼相看,我已经尽可能低调,大哥,满达海,甚至是多铎都比我强,为什么你一直认准我?”
这个确实如此,多尔衮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展现特别的能力,要说特别,大概就是他这些年不合常理的控制着残余女真军队,曾经的四大贝勒之首的代善都抗拒不得。
门槛上的又喝了一次酒,道“这个我可以回答你,因为你够狠,朕需要一个狠人来做很多事情,我大明人终究太过仁慈,有些事情,只能你来做。”
多尔衮看着门槛上的人,神色淡漠,眼神里渐渐凝聚寒霜。
这个人,他是多么的恨啊,倾尽三江水也洗不尽。但是就在眼前,他竟然恨不起来了。
多尔衮本有千言万语,偏偏这个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门槛上的人,深深的闭着眼,猛的睁开,道“我如果杀了你,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门槛上的人摇头,道“朕比你清楚,你想要的不会得逞。体制改革已基本完成,内阁能够强势控制,不会分裂。大元帅府是朕最信任的人,他们会扶持太子登基,大明,不会大乱,甚至不会乱。”
多尔衮脸色漠然,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孙传庭镇得住内阁吗?内阁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心思叵测?若是你死了,他们不会内乱吗?“
门槛上的人喝了口酒,笑着道“不要用这些小儿科的激将法,你是来求死的,死是快了,你求什么?”
多尔衮盯着门槛上的人,虽然看不清脸色,却能感觉到那种骨子里的自信。
这让他很生气,道“砍下他一只手。”
门槛上的人,猛的拉住门槛上人的左手,手起刀落,一只手臂就被砍了下来!
门槛上的人,脸角就是抽了下,其他的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转过头,看着流血不止的左臂,右手拿过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