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庸挺着肥胖的肚子,一脸疑惑的看着贺云杉问道“贺兄,这是唱哪一出?”
贺云杉的老鼠眼眨了眨,也一头雾水,若有所思的自语道:“莫非,这家不起眼的作坊有什么背景不成?”
萧庸摇头,断定道:“不可能,如果真有什么背景,早就出手,何必等到现在?”
贺云杉的小眼睛眯起,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安,道“按照这么来说,他们要么是没有背景,要么就是有背景在计划着什么?”
萧庸始终不信,看着那不起眼的作坊,好似看到了一块肥肉,双眼冒着光道:“不用去猜了,回去找那姓赵的打听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贺云杉想了想也点头,道:“好,既然他们这么久没有动作,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也先后乘着轿子,快速消失在作坊的不远处。
关注朱栩这作坊的自然不止他们这些人,已经尝到甜头的大小商户都派人探听着,一见顺天府衙门人撤了,纷纷回去报信
而没多久,赵晗回到了顺天府衙门。
府尹沈演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匆匆从后堂迎了出来,看着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赵晗,一脸惊色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虽然沈演也不喜赵晗,但毕竟是顺天府的府丞,打狗看主人,何况赵晗被打,本身就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赵晗嘴角抽了抽,又是一阵疼,他捂着脸,看着沈演,又对周围的人怒道“都下去,没看到我跟府尹大人有话说吗?”
众人看了沈演一眼,得到沈演同意后,慌忙都退了出去。
沈演扶着赵晗在一边椅子上坐下,赵晗这才道:“大人,我们衙门有祸了。”
沈演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心里现在还在闹腾,之前府库被惠王查封,不但抄没来的财物被运走了,本身库里的财物也没了,损失惨重,还不知道在哪找补,要是再出事,他都觉得这顺天府是跟他相克,容不下他了。
“详细说。”沈演沉声道。
赵晗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隐瞒,因为他需要沈演来顶缸,如果沈演都顶不住,那倒霉的还是他。
沈演听了,脸色如同蜡黄酱一般,坐在那发呆。
如果是捅了马蜂窝还好说,最多遮着脸跑,跑远了就没事了。可是摸了老虎屁股,该怎么办?
过了许久,赵晗也没见沈演开口,他心里惴惴的道:“大人,我们……”
啪
沈演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色沉凝,目光闪烁。这件事虽然是赵晗惹出来的,但只怕那位惠王殿下不会只算到他一人头上。
赵晗吓了一跳,他现在就怕沈演不顾一切,将他送出去顶罪,站起来颤巍巍的道“大人?”
沈演神色阴沉,冷声道:“我现在去找户部的傅大人,你现在带人将诬告的那帮人全都给抓了,暂时不要动,等我回来再说!”
赵晗也是那种官场老油条,很快就明白了沈演的意图,脸上带着狠色道:“下官明白,我这就去!”
顺天府的动作,很快就反馈到了朱栩的景焕宫内。
不过朱栩一直在睡觉,这一趟他累的不清,睡的也格外香,有了之前的交待,自然是没有人敢打扰。
在没有得到朱栩的回信,宫外也就都没有擅自做主,于是乎,顺天府衙门以及被他们扣押的贺云杉,萧庸等人都处在忐忑不安的煎熬等待中。
夜凉如水,灯火通明。
夜凉如水指的是皇宫,景焕宫漆黑一片,惠王殿下还在睡觉。灯火通明指的是顺天府,沈演彻夜不眠,同时,各处求情的人也都踏破门槛,偏偏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沈演等人也缄口不言。
“沈大人,你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你扣押货物,总得说明是犯了什么律法吧?”工部郎中堵着沈演嚷嚷。
“是啊沈大人,我家老爷犯了什么错,您好歹告诉我们,我们也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家里人心惶惶……”这是贺云杉家的管事。
“沈大人,这些货物是用来平乱的,您可不能随意扣押,不然朝廷追究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这是萧家的。
沈演听着这些人吵吵嚷嚷,神色一点都不动,直到他们停下了,才不耐烦的道:“全都轰出去!”
衙役立即蜂拥而上,不管他们说什么,全都给轰出了衙门。
但是第二天,被扣押的这些人就通通被放了出去,一个都没剩,但是货物依旧扣押着。
一被放出来,萧庸就找上了赵晗,一脸苦相的道“赵大人,您总得给个说法吧,而且我们的货物……”
赵晗神情漠然的一挥手,冷哼道:“你们诬告他人商户,涉嫌构陷朝廷命官,货物通通没收。”
然后不由分说,也都被赶了出去。
到了第三天,萧庸与贺云杉等人聚集在一起,脸色都很凝重。
“老萧,我刚刚进城的一批货被巡城御史给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