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村里一家低矮的茅草屋而去。
结婚在古代是大事,而且还有各种规定,三书六礼早已有了定制和说法,《礼记》之中详细的写明了结婚的章程,三书就是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当然,前面说了,周礼止于士,礼记中的礼仪只针对有姓有氏的贵族和士族,对于庶民并无如此要求,但随着春秋战国数百年战乱,周礼崩溃,无数贵族沦为平民,这结婚的礼仪也在平民中慢慢普及起来,也在遵循六礼的制度,不过并不是那么严格,六礼的环节被大大简化,几乎全部都靠媒人从中牵线,如若双方满意,确定迎亲之后这桩婚姻就算圆满成功,但三书六礼这些过程都还是要挨着完成。
如今秦律对结婚也已经有了明确的规定,同时特别强调婚配必须有媒证,无媒不成婚。《诗经卫风》中所说“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即指此。而官府登记也必须有媒人作证,不然这个婚姻便是无效的,称为私配,是要被用石头砸死的。
不过今天的迎亲很隆重,有清河镇的里典陈旭亲自作陪迎娶新娘子,所以这桩婚姻是板上钉钉的牢靠。
在田二壮的带领下,看着陈旭出现在自己门口,新娘子的爹娘、一对老实巴交的山民夫妇都激动的热泪盈眶了,自己女儿也不知道修来了几世的福分,竟然有里典大人帮忙迎娶,这份脸面整个清河镇十里八村再也没有谁有这个面子了。
不过在新娘的爹哽咽着拉着陈旭的手感谢的时候,看着陈旭身后人群中一个女人眼圈红红的看着他,整个人愣愣的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姐……姐……你……你也来了!”
虽然十多年未见,但中年人还是一眼认出了从小带着自己长大的亲人,这既是一种深层的记忆,更是一种血脉的紧密联系。
“小弟~”陈姜氏捂着嘴巴轻呼一声,瞬间热泪盈眶,虽然两个村子近在咫尺,但父母兄妹整整十多年未曾见面,离开时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归来时已经是三十多岁为人母亲的妇人,这一份痛楚和孤独,整整在心中埋藏了十六年。
“娘,难道新娘子的爹就是我舅舅?”陈旭也瞬间懵逼。
“嗯~”陈姜氏眼泪滑落,抹着眼泪连连点头。
尼玛滴个葫芦瓢,帮忙来娶个亲还捞了一门亲戚,这次装逼看来圆满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里典……我……我姐是……是……”新娘子的爹彻底蒙了,舌头完全打结说不出话来。
“哈哈,舅舅猜的不错,我娘是你姐姐,我就是您的外甥了,原来我还不知道,不过今日知道了,那表妹嫁到我们村,以后你就可以放心了!”陈旭哈哈大笑,然后大手一挥说,“今日我能找到舅舅,也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发喜糖!”
于是几个小河村的村民又开始给在场的男女老幼发糖果,而新娘子就是里典表妹,新娘子爹娘就是里典大人舅舅和舅娘,这个消息让整个鹰嘴崖村更加轰动了,所有人吵吵攘攘把这个消息赶紧散播出去。
这件事陈旭是真的不知道,平时忙的一塌糊涂,陈姜氏也不曾说过娘家的任何事,而且也因为当初陈姜氏和陈虎的婚姻,闹的两个村几乎老死不相往来,这两年虽然关系稍微有所改善,但双方完全就不熟悉了,两个村的人几乎都不认识,而因为小河村出了一个清河镇的里典,鹰嘴崖村这才彻底改变态度,想把村里的女儿嫁到小河村来,既是一种攀附心里,也是一种示好的表现,鹰嘴崖村的人谁都不知道里典陈旭竟然就是陈姜氏的儿子,是当初被他们赶出去的那个私通猎户的少女、把他们丢尽了脸面的姜家少女的儿子。
但今天,当这个消息传开之后,整个鹰嘴崖的人都彻底混乱了,吵嚷之后就变成了一种彻底的安静,所有人都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看着陈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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