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量朝廷官员坐镇,陈旭还算比较放心,连续两日召集海港建设部门、海关财政警署等衙门以及报社记者还有琅琊当地官员等召开统筹会议,针对当前海港和各部门遇到的困难进行统一的安排。
作为大秦左相,作为替始皇帝审阅奏书的至高权臣,陈旭直接就在还未彻底完工的海关署衙会议室进行现场办公,针对许多急需解决的直接现场批复执行,然后留下奏书带回咸阳交给始皇帝过目,这种事虽然有些微的越权,但陈旭不会太在乎,而始皇帝在不在乎陈旭也懒得去想,主要在这个时代通讯实在太过落后了,随便一件事要通报到咸阳等三省六部批复下来,至少也在一个月之后了,许多事等到拿到奏书,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连续两天忙碌之后,琅琊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陈旭准备休息一晚之后启程离开琅琊,乘船继续往东北巡查。
“侯爷,海关署检令鲁兴前来拜访!”
吃过晚饭,陈旭洗漱完毕躺在榻上看最新一期送来的报纸,水轻柔坐在旁边帮他捶腿,突然有侍卫前来禀报。
陈旭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已经黄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摆手,“请他去客房!”
“是,侯爷!”侍卫退出去,陈旭在水轻柔的帮助下穿好衣服梳好头发来到客房,发现一个身穿便衣的四旬男子已经站在客堂等待,黑须白面文质彬彬,正是琅琊海关检令鲁兴。
“鲁检令请坐,这么晚了来找本侯还有何事?”陈旭拿着报纸坐下来,语气平淡但听得出来略微有些不爽。
这两日连续开会统筹部署整个琅琊海港的建设,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这鲁兴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晚上跑来肯定不是因为公务,而私事更加不太可能了,海关署的人都是冯去疾调配,主官是海关署丞李由,所有人都和陈旭不熟。
“侯爷,下官冒昧前来,是还有一件事下官拿不定主意,需要奏请侯爷定夺?”鲁兴坐下来之后略微有些忐忑的拱手说。
“所有的事这两天不都开会说完了么?何事需要单独找本侯商讨?”陈旭不紧不慢的开口。
“非是公务!”鲁兴紧张的开口。
“不是公务便是私务,说吧,本侯力所能及的为你解决!”陈旭微微点头。
“侯爷,其实也并非私务……”鲁兴微微犹豫一下之后转头看了一眼客厅。
“都退下!”陈旭摆手,房间里的侍卫和几个端茶送水的仆从都赶紧退出去,很快整个客房便安静下来。
“鲁检令,眼下就你我二人,有事直接说吧,你应该知道本侯的习惯,不喜欢啰嗦!”陈旭此时他对这个不是公务也不是私务的事情略有些好奇起来。
“侯爷,事情是这样的,半月前北雁商行从瀛洲归来,共计带回来两万斤白银和两万斤硫磺,还有砗磲珍珠珊瑚海兽皮服等物品,共计有上千件之多,如今这些财货还全部堆放在海关署衙的临时仓库之中,北雁商行的管事言说这些财货全都是送给侯爷的……”
“送给我的?”陈旭愣了一下。
“是,北雁商行的管事还在财货清单上签字说明,这些货都是送给侯爷的,按照大秦海关法令,这些货物来自海外,即便是送给侯爷的也还是需要照章缴纳一成的税收……”
鲁兴说话之时心脏跳得略有些快,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作为李由钦点的琅琊海关衙门主官,鲁兴是一个标准的法家门徒,也是当初李斯的嫡系,李斯倒台,大量法家官员被打入冷宫,或者被调去清水衙门,或者被外调郡县任职,鲁兴就是其中之一,眼下随着李由升任京师海关署署丞,大量法家门徒再次被启用到各地海关衙门任职。
而对于法家门徒来说,一切都应该按照法律严格行事,即便是清河侯也不能例外。
公孙北雁送来的这批巨额财货在让海关衙门和财政署衙门等官员全都激动的脸红耳赤的同时,也都对其税务缴纳感觉十分棘手。
找清河侯收税,怕不是要多长几个脑袋才行。
因此这批财货自从到达港口卸货之后,整个琅琊海港的所有官员都三缄其口,都不愿意去触碰这个麻烦,财政署衙的官员更是直言这是清河侯的私人财物,收税那是不可能,但作为一根筋的法家门徒来说,鲁兴感觉自己还是要守护法家的底线,所以在反复犹豫几天之后,知道自己如果还不说出来,等陈旭一走便更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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