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间如何吵嚷不休,陈旭都懒得去管。
不管如何争吵,终究会吵出来一个结果,因为陈旭只给了陈平三天的初选时间,在这个压力下,肯定会有一个结果出来。
而如此大张旗鼓的民主选举不仅对百姓来说是新鲜事,对于大秦的文武官员和皇帝来说更是一个津津乐道的话题。
用选票评选一百位百家先贤,用这种方法来给百家门派排定次序,这完全是破天荒的举动,因此第二天上朝陈旭便被满朝文武官员包围了,从朝堂门口一直讲到朝堂之上,皇帝上朝之后继续讲,陈旭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将这次评选活动的初衷和经过全都说的明明白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所有人官员都被陈旭这个巨大的脑洞折磨的脑浆子沸腾,随即朝堂之上也炸锅,平日上朝负责打酱油的一群博士大夫更是群情激动。
“侯爷,您这种评选方法某不能认同!”一个博士跳出来挥舞着笏板激动的嚷嚷。
“为何不能认同!”看此人一身宽袖大袍鹅冠绣带的打扮,陈旭就知道这是一个儒家门徒。
朝堂之上这群博士基本上都是儒生,大夫的成分要复杂一些,但儒家门徒也很多,平日这些人都是陈旭的铁杆粉丝,每次负责为陈旭的各种奏书和政令摇旗呐喊,但今天这群人竟然都有些炸窝。
“侯爷,自古以来名士从无排名之说,您如此做,岂不是开攀比之恶风,以后岂不是谁家门徒多谁就能排在前面?”
“然,这样有何问题?”陈旭点头。
见陈旭回答的如此干脆,这个博士一下就结巴了,“侯爷……问……问题自然有,如果光靠弟子多获胜,那岂不是都去开馆授徒,何人愿意来做学问?”
“嘁,不做学问哪儿来的弟子?”另一个大夫驳斥。
“无论如何,评选排名非是正途,此事亘古未曾有过也,某反对!”另有博士大声摇头。
“诸子创百家门派,留下无数珍贵的典籍经义供后人学习,这是我们华夏赖以繁荣的根基,理应世世代代传承下去。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只有站在这些大贤的肩膀上,我们才能站的更高看的更远,才能辅佐陛下把大秦治理好。本侯修建图书馆,就是要把华夏流传数千年数万年的先贤典籍全都收藏其中保存,供天下人学习鉴赏,而不是让这些知识流落隐藏在民间蒙尘然后慢慢断绝,这些学问,有的对,有的错,有的善,有的恶,我们非是要强迫所有人去遵循一派之言,学习一派之理,而是要在这诸多的学问当中慢慢去领会品味,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去其糟粕留其精华,真正把华夏先贤留下来的灿烂文化发扬光大,让大秦繁荣富强,让天下人为之自豪生在这个伟大的国度……”
陈旭眼光扫过一群激动的博士和大夫,脸色慢慢变的认真无比。
“本侯进行这次投票,也并非就是要为百家先贤排定一个顺序,但所谓万事有法,无论有没有这个排名,儒家、墨家、道家、法家这些都是公认的强大学派,而我大秦也正是吸收和融会贯通了这诸多学派理论,最终才有大秦今日之富庶强大,这些都是有目共睹之事,我等要继承先贤学问,就不能因为太多的门户之见去排除异己,老子曾与孔子言:知其不同,是见其表;知其皆同,是知其本。舍不同而观其同,则可游心于物之初也。我们继承了如此多的先贤学问和思想,就需要去融会贯通,要知道不同门派有差异的本质是什么,然后去学习和改进,不容与他人者,他人必不容于己,善待他人者,他人必善待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贤者即为贤者,必不会为自己的顺序和位置有任何喜悦和苦恼,只有追名逐利者,才会孜孜不倦去追逐这些凡夫俗子的苦恼,孔子曰:吾之于人也,谁毁谁誉?如有所誉者,其有所试矣。所以,大贤都是心性豁达之人,他们只会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不会去在乎别人的毁誉,排名第一若何?排名最后又如何?”
“这图书馆藏的是百万先贤之书,传的是华夏万年之学问,千万年来,其中又有多少默默无闻的先辈在整理保护这些书籍,才使得我们今日能够看到他们,能够把他们放在一起学习和瞻仰,难道那些整理写下这些书籍的人就不伟大?他们就不是贤者?就像文学院如今成千上万的士子一般,他们夜以继日整理这些先贤书籍,校对排版,印刷发行,才使得如此多的先贤典籍能够制作如此精良的呈现在我们面前,难道他们就不伟大……”
陈旭越说脸色越发认真严肃,眼睛扫过整个朝议大殿。
本来激动无比擦拳磨掌准备和陈旭好好辩论一下的博士大夫们也慢慢情绪放松下来,其中有许多人羞愧的退回自己的座位上。
“任何一尊被竖在图书馆前面的大贤,都是我华夏的荣耀,还有无数没有选上的大贤,他们同样是我们华夏的骄傲,自三皇五帝以来,我华夏该有多少圣贤,但我们岂能一一将其陈列瞻仰,凡俗之人争名夺利也就罢了,但我等学的是圣贤学问,做的是天下榜样,岂能如同市井之徒一般为此喋喋不休,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