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在砀郡菏泽之地,有一伙匪徒,平日以打渔为生,顺便也做一些强人勾当,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彭越身体一抖瞬间脸色苍白,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而沈况和其他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端着茶杯低头,身体都微微有些发颤。
无论是土匪也好,强盗也好,还是昔日纵横六国的王孙贵族也好,眼下都不过是一介布衣,面对陈旭这个盛传的仙家弟子和当朝左相以及皇帝太师,借机攀谈混个脸熟可以,但即便是平日如何嚣张霸道,此时都如同面对一座大山一般望而生畏,根本就提不起来任何一丝的反抗之心。
“呛~”站在陈旭身边的几个侍卫半截长刀出鞘,眼神冰寒的怒视彭越,“左相问话,支支吾吾为何不答?”
“稍安勿躁!”陈旭抬手,一群侍卫长刀归鞘,而彭越却身体剧烈颤抖着往前一步跪在地上,一头抢地声音沙哑的说:“侯爷恕罪,彭越的确在巨野菏泽做过抢劫勾当,但只为谋财从未害命,数年前朝廷严打,彭越自知有罪便投案自首,被罚三年劳役,前年刑满之后便流落到高邮,操持旧业打渔为生,并不曾继续为恶,平日对侯爷也非常敬重,此次听闻侯爷巡视广陵,我便前来沈园求沈园主引荐拜访侯爷,并无丝毫隐匿和不轨之心,也请侯爷勿要怪罪沈园主,一切罪责都由彭越一人承担!”
彭越虽然惊惧,但说话却仍旧条理清晰揽下罪责,生怕陈旭牵连到沈况和其他几人。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起来吧!”陈旭摆摆手,彭越也不敢多说话,谢过之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因为这个变故房间里瞬间气氛凝重,一群虎背熊腰的侍卫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所有人,此时只要有任何人胆敢有去触碰刀剑的多余动作,立刻就会被当场砍成稀巴烂。
他们当初的身份就是禁军,被始皇帝安排来守护陈旭,得到的命令就是凡有对清河侯不轨之人,一律斩杀不用奏报,普天之下这是唯一不禁死伤的命令,在皇帝看来,清河侯仙家弟子的身份是超越大秦法律的存在,一根毫毛都不能伤。
不过五年前函谷关陈旭遇刺,直接给了始皇帝狠狠一个巴掌,然后始皇帝听从了陈旭的建议,大索天下整整半年,一次史无前例的严打将民间的游侠流氓几乎彻底萧清,彭越这个水泊土匪也当不下去了,为了不被乱刀砍死,当了一次乖宝宝去县衙自首,然后被弄去修了三年的驰道。
此次他改邪归正重新做人,听闻陈旭到达广陵的消息之后连夜跑了一百多里地前来拜见,既是想长长脸,也是想看看到底名满天下的清河侯是几条腿的怪物,但没想到看似人畜无害的陈旭只听了他的名字便一口道出他的跟脚。
这一下就把他残存的一点点儿野气彻底湮灭成灰。
在洞若观火的仙家弟子面前,一切隐瞒都是枉然。
“诸位勿用紧张,本侯非是御史,更非刑吏,况且彭越已经改过从良,本侯不会另做追究,只是听闻他的名字突然想起而已,你等来拜见本侯,本侯岂能无罪而罚,沈园主继续介绍吧,本侯很喜欢与天下有志之士交流为友!”陈旭摆手笑着解释一句,房间凝重的气氛才慢慢又活跃起来。
沈况很快把七八个人都介绍完毕,陈旭也不再提方才的事,与一群人喝茶聊天,说一些天南地北的新闻轶事的同时也为这些人解释一些朝堂法令和分析一些将来大秦的发展动向和远景,鼓励这些有钱有势在民间影响力很大的豪绅继续投入到大秦的改革发展之中。
一番谈话其乐融融,一个时辰一晃而过,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车马声和女子孩童说话的声音,陈旭便知道是水轻柔嬴诗嫚等人出城游玩回来了,这才站起来端茶送客。
“今日冒昧打搅侯爷,明日再来相送!”一群人皆都站起来行礼告辞。
“无妨无妨,明日一早本侯就会乘凉爽离开,诸位皆都是我大秦名士,当以家国大业为重,希望诸位都能积极投身于大秦的改革建设之中……彭越,既然你水性不错武功也好,本侯推荐你去一个地方,将来必然功成名就,不知你可愿意?”陈旭眼神落在最为落寞的彭越身上。
“还请侯爷指点!”彭越愣了一下大喜。
“如今本侯正在全力推行坦途计划,你等也皆都已经知晓,坦途计划的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开启大规模的海洋运输,如今琅琊已经筹备建立大秦海事学院,要培养一大批精通水性而且勇猛无畏的儿郎组成大秦水师舰队,数年之后要远航南海诸地为大秦的海外扩张保驾护航,你若愿意去,将来本侯保你一场荣华富贵!”
“多谢侯爷,彭越愿意去海事学院学习,将来为朝廷效力!”彭越激动的脸皮涨红。
“如此便好,你去琅琊海事学院寻找院长曹参,顺便也可以带一些昔日的同伴一起去,不过本侯提醒一句,一旦加入海事学院,一切就得严格执行军令,如若再有些许不轨行径,莫怪被学院的执法队砍了脑袋,即便是将来加入海师舰队,若是不听号令,照样会被以叛国罪诛之,你可听清?”
“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