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那蒙云带人冲进造纸工坊逼问造纸之法,帮工不说,于是他们便痛下杀手杀死了造纸坊的帮工牛小四,旭赶到的时候,牛小四已经死亡,而游缴刘坡也被蒙云的家仆击伤,旭无奈之下只好将他们都捉拿,不过几人都被乡民打伤,如今还在卫生院接受治疗和看管,因为蒙云身份特殊,所以旭便赶紧来县衙禀告两位大人,希望得到一个解决此事的方法,不然一旦事情闹大,麻烦将会接踵而至……”陈旭无奈的解释。
“房县尉,此事你认为该如何处置?”江北亭转头看着房宽问。
“难办,杀人者好说,收监之后详情呈报郡尉,杀人偿命,斩首也不为过,但蒙云身为御史大夫的儿子,在其中牵连甚少,我们根本半分都动他不得!”房宽此时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惊恐,摇摇头叹气。
刚才他坐在旁边已经听的明明白白,这件事跟他屁关系都没有,也和上次的事情没有任何牵扯,因此最多只能幸灾乐祸的看陈旭掉进这个坑里面扑腾,能不能爬起来要看陈旭的运气,甚至是江北亭的态度,而且……,房宽偷偷的看一眼沉思中的江北亭,上次的屁股都还没完全擦干净,恐怕为了自身安危,江北亭这次不会为陈旭出头,御史大夫这个级别的上卿,已经不是江氏能够抗衡的了。
果然,江北亭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摇摇头:“陈里典,此事难办,如今只有两法可行,因为出现命案,第一法就是我们按照大秦律令秉公办理,缉捕凶手严加惩办,至于蒙云只能斥责一顿之后放其离开,你看……”
“不行不行!”陈旭直接就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要是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处理,老子在清河镇便做了,何必冒着危险大晚上的跑到县城来,刚才来的路上,四面八方到处都能听到各种野兽的嘶吼声,马匹都差点儿惊乱了。
“第二法就是和蒙云达成谅解,凶手我们不予追究,那死去的帮工多赔偿一些钱粮之物,然后将其记录成夭折人口,此事自然烟消云散。”
“如何才能和他搭成谅解?”陈旭苦着脸问,刚开始牛小四被杀死,他的确愤怒异常恨不得将蒙云等人砍成稀巴烂,但听说蒙云的身份之后,便马上感觉自己应该把尾巴先夹起来再说,而且也感觉到牛小四这次定然是白死了,整个大秦想找地儿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按照江北亭的第一条方法,走正规的法律路线,逮捕凶手严加惩办,但蒙云屁事都不会有,这件事他可以一口撇的干干净净,家仆自己动手杀的,他来不及阻止,反正这个家仆快被打死了,交给你随便砍成几截,但这一口气,哼哼,迟早要报,于是某个出其不意的偶然机会,陈旭被一群蒙头蒙面的人打死丢在河滩上暴尸。
至于取得蒙云的谅解,这个貌似也很困难,蒙云作为一个大秦最高级别的纨绔阶层,被陈旭蹂躏的跟猪头似的,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得到他的谅解,莫非……
陈旭一念想起,顿时猛吸一口凉气然后腮帮子狠狠的抽了几下。
“贤侄是否明白了?”江北亭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轻轻啜了一口,他看脸色就知道陈旭已经明白了第二条方法的核心。
作为大秦官吏,的确有维护秦律威严的义务和权利,但这件事如果真的按照秦律处置,最后陈旭必然会陷入严重的危机之中,被碾压的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一丁点儿,蒙毅性格威严,任御史大夫从未出过差错,完全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铡刀,一天到晚蹲在大秦百官头顶上观看,看哪个可以剁了,因此任何官员都不敢得罪他,更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一不小心被他拿到把柄,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江北亭虽然看好陈旭,也觉得他是可塑之才,更有心把别人不要的女儿撂给他,但面对一个江家根本无法抗衡的人物,他绝对不会用整个江氏来做这种无畏的赌注。
而且此事也并不是不能解决,根据陈旭的聪慧,定然会瞬间想通其中的关节,唯独一个取舍而已。
“我的……明白!”许久之后,陈旭才咬牙切齿的点头。
“想通就好,今日天色太晚,就在我府上吃一些茶点充饥,暂且歇息一晚,明日房县尉陪同你去一趟清河镇处理此事!”江北亭站起来,县尉房宽也赶紧站起来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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