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和县尉,速速安排饮食住宿之地,我们修整两天再出发!”
命令一下,瞬间随行的上千禁军皆都欢声雷动。
连续七日在冰天雪地之中艰难跋涉,所有人几乎都到了坚持不住的地步,但所有人的欢腾还没持续多久,就在他们到达狼孟县城外一个马料场驻扎修整的时候,突然有几匹快马疾驰而来,为首一个身穿六品官服的人连滚带爬得冲入王贲休息的房间。
“报大将军,一个时辰之前广武县方向有信使来报,广武县爆发民乱,数千匪徒冲入广武县城大肆破坏,县衙被暴民放火焚烧,县尉在带领警尉镇压之时也被匪徒射杀,如今整个广武县已经失去控制……”
“什么?”刚刚吃喝完毕躺在炕上准备休息一下的王贲霍然坐了起来,一把抓住狼孟县令的衣襟大吼:“此事可否属实,信使何在?”
狼孟县令脸色苍白浑身泥水结结巴巴的说:“关城岭还未修通,信使无法通行,只是用弓箭射过来一封书信,书信在……在此,请大将军过……过目……”
王贲松手,一把抢过县令手中的书信,,上面之后寥寥数十字,说的就是大量暴民利用大雪天气趁警卒不备冲入县城焚烧县衙,前去镇压的县尉身死,尉卒警卒皆都逃散。
信的落款是广武县令伏蕤,并且还盖有官印。
“大将军,广武县令与我相熟,这的确就是他的字迹,广武县必然已经落入匪徒之手也!”狼孟县令惊恐的脸颊都扭曲了。
“速传萧校尉来见本侯,帮忙本侯穿戴盔甲!”王贲丢下书信吩咐几个贴身侍卫。
“是,侯爷!”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一拥而上帮忙王贲穿戴盔甲,还没穿好萧校尉衣衫不整急匆匆而来。
“萧校尉,即刻命令拔营启程,除开水壶干粮和武器之外一律不准携带,明日必须赶到广武县……”
王贲一边说话,伸手将一把宽刃阔口的腰刀挂在了腰间的挂钩之上大步走出房间,瞬间门外便响起了刺耳尖利的竹哨声。
突入其来的命令让所有刚刚吃饱喝足准备放松休息的禁军全都紧张无比的从营地四周的草棚木棚之中出来,许多人都还来不及穿好衣服,盔甲不整刀枪凌乱,整个场面混乱无比。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刺耳笛声,一刻时间之后,一千禁军终于全都安静下来列队,虽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军令如山谁都不敢询问。
“报,大将军,准备完毕,可以出发!”一头雾水的萧校尉整理好队伍之后禀报。
王贲也不多说话,翻身上马之后马鞭一指东北,“广武县暴民造反,杀死县尉焚烧县衙,诸位儿郎随本侯即刻前去平叛,县令何在,速速召集向导绕路去广武县,出~”
王贲一声令下,一千禁军策马从草料场狂奔而出,马蹄踩踏冰雪泥浆呼啸往西北方向而去,闷雷般的马蹄声响彻数十里。
在狼孟县令匆匆召集的几个向导带领下,王贲率领一千禁军和侍卫沿着汾河河谷一路往西北而去,因为平日行人稀少并没有路,加上此时河谷已经被冰雪覆盖,视野一片雪白,只余一条崎岖的河沟,千余人就只能在河沟之中踩踏着积雪冰凌和高低不平的石头慢慢前行,一个时辰也不过前行二十里,而沿途因为无法辨别路途,战马失蹄之事时有发生,短短两个时辰,已经摔伤数十匹战马和十余禁军。
呼呼寒风顺着河谷呼啸而来,卷起两边山岭上的积雪,如同一条冰雪雾龙一般吹在人的身上,肌肤如同刀割一般生疼,但王贲也不敢拖延时间,生怕广武县的事情恶化到完全无法掌控的地步,那样王离因此还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因此他只能不断的催促禁军加快前行。
“报,大将军,前方便是黑龙口,据向导说此处有黑龙出没,人畜虎豹都能被吞没,他们不敢继续前行!”前面带路的禁军前来禀报。
“一派胡言,本侯前去看看!”一身冰雪疲劳不堪的王贲大怒,在一群护卫的护送下顺着崎岖弯折的河谷很快来到队伍的前方。
眼前的河谷极其狭窄,两边奇石突兀嶙峋陡峭的山脊往中间积压,形成一个样子极其诡异宛若山洞的结构,加上两边山岭上各种古树枯藤交织纠缠,如今又有积雪覆盖,加上天色已近黄昏,因此这段河谷看起来阴沉而漆黑,宛若一个张大血盆大口的怪兽头颅,似乎要将眼前一切都吞噬下去。
“大将军,黑龙口中有蛟龙出没,每年都有人丧命于此,只能等雪化了从山脊上攀援而过……”一个衣衫褴褛的向导惊恐无比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
“何来蛟龙,勿要乱我军心!”王贲大步走到距离谷口不到十丈的距离,而黑漆漆的山洞之中,伴随着呜呜而出的寒风,其中还隐隐夹杂着鬼谷狼嚎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心惊胆战浑身汗毛倒竖。
“诸位儿郎,哪位敢前去一探!”王贲回头。
此时站在身边的一群禁军和侍卫全都默然不语,甚至还有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他们的确是一群身经百战的大秦勇士,让他们上战场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