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正中上位,也有一方案牍,一个须发灰白身穿青色衣袍的老者正坐在后面,两边各有一个少女正在给他摇扇,神情看起来非常惬意,看见两人进来,老者竟然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从舞池中穿过,大步走到两人面前。
“江北亭见过郡守大人,姗姗来迟还请恕罪!”江北亭赶紧拱手作礼。
“小子陈旭拜见郡守大人!”陈旭也按照江北亭进来之前的嘱咐赶紧行礼。
“哈哈,小郎君不必多礼,听闻江县令屡屡夸赞,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郡守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陈旭一边爽朗的笑着说。
“不敢,多谢郡守夸奖!”陈旭再次行礼。
“好,虽然年幼却不卑不亢,有我南阳名士风采,他日定会成为我南阳郡栋梁之才,来,我与你介绍一番……”
郡守挥挥手,丝竹之声和几个跳舞的女子停了下来。
“今日我与诸位介绍一位我南阳的后起之秀,雉县陈旭,大家认识一番!”
郡守说完之后,陈旭对着四周团团作揖,“小子陈旭见过南阳诸位前辈!”
所有在坐的人也都站起来拱手还礼,其中一个惊讶的问:“莫非就是刚才郡守大人提到的制作脱粒机的那位小郎君?”
“哈哈,正是!”郡守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脱粒机这几日我也去查看过,设计精巧绝伦,原来竟然是小郎君设计制作的,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聪慧一表人才!”
“郡守大人慧眼识英才,我等要与小郎君好好亲近亲近,快请坐!”
一群南阳郡所谓的高人名士都开始拍马屁,不过大部分拍的都是郡守大人的马屁。
陈旭略有些不屑,后世的文人大多如此,没想到两千年前的文人还是如此,不是说古人都很清高耿直吗,怎么一点儿节操都没有!
“北亭,你们两个就坐我下首吧,一会儿我还有事许多话要问陈旭!”
郡守大袖摇摆回到座位,江北亭拉着陈旭坐到靠近郡守下首右边两个案榻上,立刻就有年轻少女端来热茶,盛放在制作精美的竹杯里面,闻着熟悉的味道,陈旭赶紧尝了一下,发现就和在虞无涯的制茶坊喝到的味道差不多,应该就是从那里买回来的。
丝竹之声再起,七八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又开始翩翩起舞,一群南阳郡的名人雅士又开始对着一群舞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其中几个明显双眼冒着绿光,看样子心里还有些其他龌龊想法。
当然,这都是正常现象,越有文化越流氓,而且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舞姬歌姬只不过是可以随手把玩送人的物件而已。
而后世还有一句话,叫越有文化越反动。
也正是这些人游手好闲不服管教,在全国上蹿下跳肆意宣扬各种不同的理论,严重影响了法令的推行,要不然秦始皇也不会一怒之下全国埋了好几百方家术士,然后被儒家黑了几千年。
所谓晚宴茶会,只不过就是观赏歌舞喝茶而已,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南阳郡的名士到来,大厅里更加热闹起来,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开始谈论经史子集,顺便也交流一些近日各自听到的一些消息和趣闻。
然后说着说着,许多人又开始说到上次的品仙茶会。
那次品仙茶会上,在座的南阳名士大部分都在,而且喝着手中的茶,自然想起上次的茶,两者一比较,自然还是仙茶口感更好,加上心理作用,于是一个个头摇头叹息不止。
“也不知那两个列子门徒去了何处,骗我等十日就能拿到仙茶,这左等右等都快二十天了,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我看是不用期盼了,茫茫伏牛山绵延数千里,要去里面再次找到仙家弟子,何其难也,何况仙缘难觅,碰到一次可以,哪儿还能碰到第二次,此事定然无望也!”
“道蘅兄所言不错,是我等缘分不够,上次唉……后悔也,多掏百十钱就能换到一筒仙茶!”
“谁说不是,当日我也略曾犹豫便没有了,悔之晚矣!”
这段时间,紫云仙茶几乎一直都是南阳郡诸多文人方士津津乐道之物,逢会必说,逢宴必谈,而只要一谈起来,皆都一脸郁闷和怅然。
虽然如今宛城之中出现了一家制茶坊,但所出售的茶叶看起来和仙茶差不多,但喝起来味道完全不一样,虽然也苦涩提神,有安魂凝神之效,但却只有苦味,人生三味中的甘甜和齿颊留香是一点儿没有。
许多人暗中打听过,制茶坊是水家的作坊,有消息传出,水家有族人也是列子门徒,但究竟是谁却打听不出来,而且水家也讳莫如深从不外泄,而且这种事谁都不敢用强去查问,与仙家有牵扯,无论真假都不敢造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一旦撕破面皮,下次即便是有真的仙茶再次出现,估计再也没有份了。
“江县令可曾听说过紫云仙茶?”坐在主位的郡守问江北亭。
江北亭摇摇头,“下官也是最近才略有耳闻,并不曾见过!”
“听闻紫云仙茶就是出自你们雉县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