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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亮丽的阳光下,巍峨的宗山如同一头猛虎俯卧在渭北平原,气势雄浑俯视中原,连绵的山岭犹若一道巨大的屏障将整个渭河平原揽在怀中,阻隔河北的匈胡和犬戎,成就了大秦的最为安全的内史京畿之地。
而在咸阳之南,还有一座更加巍峨绵延的大山,长长的山岭犹若一条蜿蜒起伏的巨龙横亘跟在大地之上,巨大的身躯横贯东西,将大秦一分为二,以此造就了中国最大的地域分水岭,后世称秦岭,眼下称终南。
岭北是大河孕育的华夏最为繁华富庶的中原,岭南则是大江孕育的荆楚大地,南北气候迥异,物产和气候也大为不同。
时近仲秋,渭河两岸的秋收已经热火朝天,大片成熟的金黄粟稻正在收获当中。
无数的农人戴着草帽赤裸着上身正汗流浃背的在烈日下收割庄稼,割下来的粟稻在田地里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台台脱粒机在一群半大孩童的操持下转的呜呜作响,脱下来的粟粮大人便用藤筐或者装入麻袋用独轮车运送回家晾晒,而照顾翻晒粮食和驱赶鸟雀的事情全部都是一些七八岁以下的幼童。
在这个时代,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只要是能走路的,都要参加劳动,而辛苦劳作,也只为混一个果腹而已。
火热的秋收气氛中,一支豪华的商队从东南方而来,上百辆马车在数百护卫和工奴的护送下,顶着秋日浓烈的阳光直奔咸阳。
商队之中除开大部分都是货车之外,还有十多辆豪华的单辔马车,而马车上乘坐的,都是满身富态神情激动的中原商贾。
为首一个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南阳范氏家主范顒,而与范顒连辔而行的还有一辆马车,车上坐的是南阳水氏的家主水闳。
看着遥遥在望的那一座虎踞龙盘在渭河平原上的黑色城池,看着阳光下城楼上猎猎随风翻卷的大秦龙旗,几乎所有的商贾都心情激动的忍不住站起来观望。
咸阳城南门之外,也有一群人正在遥望等待。
为首一位身穿白裙的女子,身边还有一些咸阳有名望的商贾,宋琰齐茂皆在其中,时至未时,当看到绵延迤逦而来的商队,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笑容,然后谈笑着往渭河桥头迎接而去。
很快两队人马汇合,就在渭河桥头处互相拱手问好,互通姓名介绍。
这些皆都大秦天南地北的著名商贾,要么就是各地名声日久的商界领袖,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但大部分都互有耳闻,因此见面之下场景热闹非凡。
吵嚷喧哗之中,忽然有人高呼:“清河侯来了!”
于是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然后人群散开排列两边,只见一辆四辔豪华马车在一群虎背熊腰的侍卫护送下穿过城门沿大路而来,两三里倏忽而至。
“拜见清河侯~”
无论商贾还是围观的民众,亦或是押车的护卫,全都恭恭敬敬的对着马车上的少年拱手行礼,推车的工奴更是呼呼啦啦跪倒俯首参拜。
“范公免礼,二叔免礼,诸位免礼!”
马车停稳之后陈旭满脸和煦的微笑着从马车上下来,伸手扶起范顒和水闳等人。
又是一番引见寒暄之后,陈旭笑着说:“范公等诸位商界同道远来咸阳,一路车马劳顿,还是先去清河酒店安排歇息,晚上本侯在酒店设下酒宴招待大家!”
“何敢让清河侯破费,这一顿酒宴该我等请侯爷才是!”许多商贾顿时赶紧回答。
“呵呵,诸位远来是客,来到咸阳自然由我们咸阳的同道招待,不然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放,诸位咸阳的同道说是不是?”陈旭转头看着齐茂宋琰和咸阳一众前来迎接的商贾大声说。
“不错,侯爷说的对,范公和诸位同道来到咸阳莫非害怕我们请不起饭菜,今日晚间这顿酒宴,必然会招待诸位吃好喝好!”
“然,哪有客人请客的道理,莫非范公害怕吃穷了我们,放心,我咸阳有十万商界同道,凑钱也不能丢面子!”
在一群咸阳的商贾笑着开玩笑的笑声中,范顒等人一个个也都拱手道谢,“既然咸阳同道如此热情,那我等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诸位,他日去了中原诸地,也必然请诸位吃好喝好!”
“哈哈,这才是正理,天气炎热,范公请,诸位请入城!”陈旭笑着大声招呼,准备带着一群远道而来的商贾进城。
“哎,侯爷不急,我等虽然远道而来,但也并不劳累,我等想急切去看看侯爷用化泥成石之法修建的马路……”
“还有渭河大桥。”
“还有水车磨坊!”
“科学院和工厂我等也迫不及待想去参观……”
“还有公交车……”
一群人吵吵嚷嚷不愿意进城,而是要先去参观被报纸宣扬了无数次的这些东西,陈旭大手一挥笑着说:“好,本侯这就带诸位一起去参观!”
“好,走走,快上车!”南阳和中原来的一群商贾顿时激动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