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火瞪了依旧熟睡的桑桑一眼,伸手想把她的腿扳下去。
手指触在桑桑的小脚上,忽然传来一阵极舒服的冰凉,触感很好,仿佛是前些天大学士府上晚宴时。酒杯里的冰鱼儿,光滑清凉。
如此热的夏夜,手里握着这样一只小脚,感觉真的很舒服。宁缺有些舍不得放开,握在手里轻轻摸着,借着窗外透来的星光一看,只见手中那只小脚洁白如玉,就像一朵冰玉雕的莲花般美丽。
宁缺握着冰凉的小脚,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事情。
大概是手指触到脚心有些痒,桑桑在睡梦中缩了缩脚,却没能把脚从宁缺的手中抽出,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惺松的眼睛,问道:“少爷你抓我脚做什么。”
宁缺一惊,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一个女澡堂外被诸多妇女拿着洗衣板狂殴的可怜少年,强行压抑尴尬,声音微颤解释道:“太……热,你脚凉凉的,抓着很舒服。”
听到解释,桑桑喔了一声,重新躺下睡觉,调整了一下身体,靠向右侧,让宁缺握自己右脚更方便更轻松一些。
老笔斋后舍重新回到安静之中,只能隐隐听到街上传来的几声蝉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宁缺忽然问道:“桑桑,你今年……多大了。”
桑桑闭着眼睛,回答道:“我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以前你告诉过我拣我的时候我应该没多大,那现在应该是快十四了吧。”
“十四……”
宁缺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然后松开手中的小脚,说道:“好好睡吧。”
桑桑睁开眼睛,看着他好奇问道:“少爷你不是嫌热吗?”
“我去拿蒲扇。”
“蒲扇有什么用?”
“你脚臭不行啊?”
“我天天洗脚,倒是少爷你的脚真有些臭。”
“不管,反正我要去拿蒲扇。”
“少爷。”
“嗯。”
“放着我来。”
床那头传来一阵悉悉窣窣的声音,桑桑爬了过来,爬到宁缺身边躺下,伸出细细的胳膊和腿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寻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蹭了蹭。
她偎在他怀里,带着睡意喃喃说道:“这就凉快了。”
她身子依然瘦小,抱着宁缺腿便缠在了他的腰上,看着就像一根橡树上的丝菟。
然而终究是将满十四岁的少女,清凉微弹的感觉,隔着极薄的单衣透了过来。
宁缺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明明冷玉在怀,却觉得越来越热,根本无法入睡。
街巷青树上的蝉儿也不知为何失眠了,声声喊着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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