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江和风竹二人先离开了,回家族去复命。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葛伯沏了一壶茶,夏北和季大师在椅子上重新安坐,夏北这才问道:“季师,您刚才的意思是……”
季大师不答反问道:“风辰,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有蹊跷吧?”
以季大师的身份和高度,知晓的事情,自然远比其他人多的多。
如果说之前许多事情他还没想到的话,那么,谈话到最后,仔细琢磨夏北的话,他已然品出一些味道来。
再联系如今南神国的局势和一些传闻,他赫然惊觉,似乎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看得更远,想得更深。
对于季大师,夏北没有丝毫的隐瞒和提防之意,当下点了点头。
“仔细说说!”季大师认真地看着夏北的眼睛。
夏北想了想,说道:“别的我就不说了,季师您应该能猜到。就单说一点……之前我对晴时雨犯下的过错,大部分是我自己的原因,不过小部分,却是受人误导。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在幕后引导了这件事。”
季大师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原来如此的表情。
关于风辰和晴时雨之间的事情,众说纷纭。外面的传闻,大部分都集中在对风辰的指责上面。而话语描述,不是把风辰以前欺男霸女的事情翻出来,就是集中在一些想象中的香艳场面上。
但事实究竟如何,过程细节,却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真正知道的,就只有风辰这个当事人。
如果换做以前,这小子要敢在自己的面前说什么受人误导一类的话,季大师只会觉得厌恶,看他面目可憎。
明明自己无耻下流,却把原因归咎他人,为自己辩解开脱。这种人不但人品低劣,甚至连基本的担当都没有,是最下三滥的人渣。
不过现在,以季大师对夏北却是深信不疑。
他虽然为人宽厚,但一生阅历何等广博,自有一番看人的本事。况且,到了天境阶段,天人合一,体察万物。
一个人心思正邪,从气息,从眼睛,从日常行为就能看出来。
如果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都被一个少年给骗了,那他觉得,自己这双眼睛也不用留着了。
因此,夏北说受人误导,那季大师就确信,必有此事!
而这一点,也正好符合他心中的一些揣测。
“你既然知道其中蹊跷,就应该明白,这件事并非只是晴家报复那么简单,”季大师道,“人家很可能是籍此机会,向你痛下杀手,从而挑起更大的事端,其中危险,恐怕远超想象十倍。你为何还要应允?”
“我别无选择。”夏北脸上浮现一丝苦笑,“错误终究是我自己犯下的,身为风家子弟,如果我自己不承担这个责任,家族就会为此付出代价。况且,我躲得过一时,难道还躲得过一世?”
季大师神情欣然,点头赞许。
而一旁的葛伯,更是激动得血涌上脸,自豪不已,就连背脊都挺直了许多。
只觉得自家二少爷,终究是醒悟了,不枉夫人疼爱宠溺这些年,就凭这番话,就给夫人长脸!
“我知你如今已幡然悔悟,有这颗心,有这份担当,难能可贵,”季大师微笑着道,“不过,也不能逞一时血气之勇,将自己置之险境。”
“是。”夏北恭敬地应道。
季大师道:“我刚才之所以让风江他们带话回去,让将这场决斗推迟一月,是因为一月之后,便是青仙宗开山门招徒的日子。”
葛伯不解地问道:“青仙宗收徒,和二少爷跟晴家的决斗有什么关系么?”
而夏北着目光一闪,脑中浮现一个念头。
果然,只听季大师笑着对葛伯道:“关系当然是有的。敢问葛先生对青仙宗有多少了解?”
“青仙宗乃上游仙宗,门庭广大,源远流长,底蕴深不可测。”葛伯肃然道,“掌门莫三生乃当时强者,门中长老尊者,单道境便有十五人之多,其余天境地境弟子不知凡几。而这些弟子,又来自各大世家,代表着家族力量。更兼之此门与正气山,大河宗,玲珑谷等宗派互为盟友,同气连枝,势力之强,罕有匹敌。”
季大师点头道:“便是如此。那么,我再请教一个问题,葛先生以为,一月追杀,风辰能挺得过去么?”
葛伯看了夏北一眼,神情为难。
答案是明摆着的。他之所以不开口,是不想伤了自家少爷的自尊。
这些日子,少爷是如何刻苦修炼,他都看在眼里。如果这时候直言不讳,那也未免太打击人了。
季大师倒也没让他为难下去,开口道:“对方派出的猎杀者,虽然只限制在人境中阶以下,但实力远超风辰,如果以风辰以前的本事,一个照面便要被击杀……”
葛伯听着诧异,心道:“难道现在便不是么?”
却听季大师继续道:“况且,抛开这些猎杀者不说,晴家必然还有高手坐镇,而来见证观战的某些家族,恐怕也是暗中有些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