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的七巧节正值苏沛英出京不久,她正忙于与姚氏母女过招,哪里过上什么节?
不想这世里她没有放在心上,沈氏她们倒替她记着了。
当下吸了吸鼻子,也不顾身上臭汗,抱着沈氏就腻歪起来。
她只愿她这世里做的所有一切,到最后都能护得住他们安好吧!
燕棠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孙彭最终选择了对皇帝和盘托出,乾清宫少不了一番暴风雨。皇帝在怒斥完他之后又着人把许灵莺抬到宫里受审。
所有人都自动把许潜的死因忽略了过去,而只把重点集中在许灵莺就是钦犯之女这个事实上。
“原来是许潜的女儿……”黎容听完后喃喃地说。
燕棠看过去:“你认识?”
他点点头,说道:“也不算很熟,那会儿我还在顺天府学读书,他是时任太子的皇帝的贴身侍卫。
“皇上那会儿对政务就已经抓得甚紧,也常上府学与国子监巡视,因此见过。”
又道:“先王跟皇上交情一直极好,当时在王府任长史的是家父,我偶尔也曾听家父提及过。”
燕棠点点头,将手里扇子打开又合上,有些心不在焉。
“回房歇着吧。”
……燕棠并没有真觉得戚缭缭那番话是胡说八道,而是她对孙彭在用情上的见解令他吃惊。
但他又无法反驳她的说法,便只能以一句胡说八道来掩饰将要失措的内心。
他从来没有深想过孙彭应该如何对许灵莺才算完美。
他也并不真正关心他们,因为他没有尝过情之滋味,无法感同身受,只约定俗成般地觉得有情人应该长相守。
然而她在说及这些时的漫不经心和无所谓,她透过冷淡的语气传达出来的疏离,让他的心有着异样的不适。
那好像一眼就把他给定性了,让他觉得自己肤浅起来。
也把他给一把推远了……虽然他和她本来也不见得亲近。
她对他的无所谓,又或者对孙彭和许灵莺之间情意的不屑一顾,莫名也让他的心情变得浮浮沉沉。
……戚缭缭翌日大清早就发动戚子泯戚子渝他们去打听消息,因为见不着燕棠的面。
皇帝如何处置孙彭和许灵莺暂且不说,当下该做的却是得想好如何对付好巴图这边。
巴图的目的不在马价,只为给大殷设绊子,所以即使孙彭坦述了因由,可巴图也依旧可以凭借那张契约跟朝廷拗架。
皇帝在早朝上下旨让燕棠与孙彭共同负责与巴图的交涉,也就是说,目前孙彭的确还没有被处置。
至于许灵莺,由于此事并未传出乾清宫,因此朝上目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人。
燕湳打听回来的消息说,她仍然住在栗子胡同,但是院子里已经多了好几个陌生面孔。
不必多想,也能猜出这定是皇帝放进来盯梢的侍卫了。
马价的事并没有拖很久。
燕棠在大理寺提审完了相关证人之后,就跟司礼监及礼部到了会同馆。
巴图自阿丽塔平空失踪时起就觉得有不祥之感,隔日阿丽塔还没回来,侍女们也扛不住了,主动交代了出来。
他再去翠香楼打探过,更加肯定了事态不妙。
本是想要借机向大殷发难,但左思右想竟找不出有力证据,在人家地盘上你找不出证据来,那么质问就等于等着被打脸。
如此竟是连上宫里要人都找不到理由。
等了半日,忽地又听说孙彭与燕棠双双进了宫,就连栗子胡同的女人也被抬进宫去了,他随后也知道大势已去。
他唯一的恃仗就是孙彭的秘密,一旦这秘密不再成为秘密,他的威胁也就没有用处了。
但他手上到底有孙彭的契约,到了签署文书这日,便就摆了出来跟大殷的人说道:“孙公公既然立下契约答应了按照我所说马价签订文书,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再接受砍价。”
又道:“我不明白这份契约有什么问题,我们双方按照约定所说执行,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为什么还要商议?”
孙彭当时签给他的马价自然是比应有价格高出不少的,那么就算他此番失手,至少也可以讹上大殷一大笔银子。总算不亏。
而且此番他们带来了千余人马,光是这些人在燕京的开销都不是小数,再者经过前后一系列的事情,大殷肯定不希望他们继续耗下去,以免再生事故。
所以他还是有底气跟他们讨价还价的。
燕棠听他说完便就道:“巴图大人跟孙公公签的契约于大殷朝廷毫无益处,这契约当然不能算数。
“倘若大人一定要让大殷接受这条件,那么至少也得改一改,改到能让我们心服口服才成。
“而如果大人执意不从,那我只能告诉你,现如今负责此事的钦差还有我,没有我与他二人同时同意,这文书也同样无效。”
“那我就只好继续留在燕京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