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姐妹伤没好,仍然缺堂,苏慎云倒是来了,戚缭缭只觉得整个课堂空气都变坏了。
这一天没有什么事,依然本着低调的原则应付课业。
这些于她不过是复习,顾衍和靖宁侯也不会对她有太多期望。
只要不犯错,万事大吉。
偶尔能背出篇完整的课文,便是惊喜。
她心有惦记,放了学便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邢烁一把拽住她:“敏之订了海棠社的戏座,让子渝替你把文具带回去!咱们几个今儿在外面吃饭,吃完饭去看戏去。”
“我今儿还有事儿,不去!”
戚缭缭挣开他的手就要走。
程敏之蹿过来挡住她去路:“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叫你去钓鱼你也不去,叫你去看戏你也不去!是不是不想跟咱们一块混了?”
“就是就是!”燕湳也赶紧走过来:“以往咱们都是一伙的,你突然之间转了性,又是做好了功课,又是练好了字,已经很过份了。
“要是玩也不出来玩了,让我们几个以后怎么办?还好不好意思在外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了?”
戚缭缭望着这群小爷们儿,可真想扬手给他们一个大拇指……
“改日吧,今儿真不行。要不我让子湛他们代我去?”
上回推了他们,这次再推,她实在已没什么底气,但她还是没办法答应。
邢烁他们执意不肯。
戚缭缭被缠得无法,只好道:“我今儿真有事。”
程敏之不信。
她抓了抓头发,无奈之下就说出来:“荣望前些日子帮着杜若兰坑我,害我吃足了苦头,我想找他说道说道。
“早上出来时交代过红缨打听出他的行踪。
“所以今儿真不去了,你们去吧,改日我再跟你们去,我做东。”
说完她便先溜之跑也。
红缨带着丫鬟们在房里收拾衣橱,天渐热,很多东西都该换了。
戚缭缭进门便问起她荣望来。
她说道:“听说下晌荣望还会来坊间。别的行踪就没打听到了。”
下晌要过来?那不是正好么!
戚缭缭想想,立刻转身又出了门。
正要往戚子湛那边去继续早上没说完的话,翠翘进来了:“敏二爷他们来了。”
——又来了?
程敏之和邢烁刚到戚家前院,戚缭缭就出来了。
“你想怎么整姓荣的?”
他一脚踏在下马石上,胳膊肘撑在膝上问她。
戚缭缭道:“你们不是要去看戏?”
“不就是寻个荣望吗?多大点事儿?”程敏之不耐烦,“哥们儿几个给你利索收拾完了再一起去!”
“那怎么行?”戚缭缭下意识拒绝。
戚子湛他们都是她本家人,还是她侄儿,他们帮她理所当然。
程敏之和邢烁他们就不同了,虽然都不是那种会怕事的人家,可她这的私事牵累他们却犯不上。
“就你罗嗦!”邢烁埋怨她,“就上回你得了个青批回去,咱们几个这几天都快被家里数落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好不容易才瞅空出来消遣消遣,有你跟着一处,回头家里就是要说咱们,还能看你的份上少说几句呢!”
“就是!”程敏之收脚站起来,架着她便往坊外去:“还磨蹭什么?先去吃饭,吃完饭哥几个任你使唤!”
……
戚缭缭被这俩架着在坊门外的小酒楼,燕湳立刻蹦出来了:“怎么才来?菜都上桌了!”
看到他时戚缭缭有点懵:“你怎么也来了?”
燕湳啧地一声:“这不废话吗?湳二爷我什么时候脱过队?”
她又微讶地看向程敏之。
程敏之道:“人多好办事!早点办完早点走人!——奶奶的,订的台座可别让人给占去了才好!”
戚缭缭有些无语,程敏之和邢烁来了也就罢了,燕湳怎么能在?
燕棠就这么一个弟弟,平日里也管得严,回头他要是知道他帮她对付荣望,不又得冲她吆五喝六的?
“这不行!”
她掉头就走。
程敏之和燕湳同时把她摁坐下来:“今儿你要是走了,回头可再别说认识咱们!”
戚缭缭:“……”
荣望被杜若兰拒绝,非常伤心。
尤其昨儿杜若兰被戚缭缭给拍了几下伤处之后,气得又打发人跑到荣府来,把他从前送给她的东西全部退回来了,还放话说要跟他恩断义绝。
从三岁起他们俩就在一起玩儿,杜若兰从来没有这么绝情过。
他晚饭就吃了个银丝卷儿,越想越难过,然后就抱着给杜若兰画的肖像躺在床上幽怨了大半夜。
早上起来听到母亲荣夫人说要遣人去泰康坊问永郡王府老太妃做寿的事,他便自告奋勇过来了。
酒楼里这伙人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