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散了之后,皇帝又留下燕棠与诸勋贵们说了几句话。
燕棠是都督之一,这几日因着库房文书失盗的事与众勋贵紧密合作盯着这事,便与靖宁侯接触也顺理成章地变多起来。
皇帝这两日虽未再提及他的婚事,可他总归担心这方面会出事,因此便打算找个时间先跟靖宁侯直接把提亲的事给说了。
先把他这里给疏通,等到及笄那日再正式提亲,也免得夜长梦多。
只要他跟戚家婚事定了,皇帝就是想阻止显然也不能了。
近日忙正事虽无机会谈及这些,但他却是个有心计的,一心想借着公务之机也表现表现,便一力想把这件事情办好以先撬动靖宁侯这块石头,而又须得防止用力过猛变得滑稽,这分寸之间的拿捏也很费了一番工夫。
但工夫并没有白费,几日共事下来,不光是靖宁侯对他刮目相看,就连同在的几位国公爷和侯爷都对他大加赞赏,没少在皇帝面前夸奖他。
皇帝也就笑笑,说道:“还是个愣头青,你们多带着点。”
以往燕棠有事没事还愿意往宫里走走,自打皇帝透露出那个意向之后,他便与靖宁侯他们同出同进,议完事后立马就走,片刻都不曾停留,就怕他逮着机会又跟他暗示个什么,反倒为难。
庞辉知道这事后琢磨了下,就疑惑说:“有没有可能楚王跟皇上说过什么,皇上有意让戚姑娘许给自己儿子?”
“不可能。”黎容说,“首先这事是太妃让王爷去问的,可见太妃知道皇上可能会对此有态度。
“其次戚姑娘的情况,就连太妃都替咱们王爷着急,皇上难道会甘心让楚王将来无子嗣?”
“但楚王可以娶侧妃呀!”庞辉摊手,“他肯定不会像咱们王爷这样从一而终。”
黎容为了从一而终四个字深深看了眼他。
燕棠沉吟半晌说道:“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没听说过皇上拘着哪个皇子非得生儿子的,而且如果皇上看重孙儿,那楚王应该早就被捉着议婚了,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两人觉得有道理,聊天顺利又进入了死局。
又过了两日皇帝还没有就此再有旨意下达,燕棠就觉得应该是他被叶太妃和戚子煜搞得紧张过度了。
随后又专心投入公务以及抓紧时间在靖宁侯面前表现,以图尽早取得议婚契机。
除了在日常公务上图表现,他又找到戚家屯营里负责排班轮值的将官坐着吃了回茶,把戚子煜未来两个月的的班全都调到了白日,总之无论如何先绕开这个烦人精。
如此一来他在坊间偶遇靖宁侯的机会才会更多起来。
戚缭缭眼见着他在她哥身上花费的心思比在她身上多多了,忍不住道:“真担心这样下去你会移情别恋跟我哥好上。”
燕棠道:“狼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说着把外袍给除了,露出只穿着修身里袍的身躯,挑了只长枪舞了起来。
边舞边问她:“你最近跟谁玩呢?”
戚缭缭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真成天在坊间晃来晃去的,当她不知道他在干嘛呢。
燕棠挥手一记回马枪,挑起一天空的落叶:“我想听你说。”
戚缭缭支肘在兵器架上,斜眼睨他:“放心,没跟楚王。”
燕棠也睨她,然后收枪走回来,一面换了流星锤在手,在手里掂来掂去。
戚缭缭看到汗珠顺着他耳际流到颌下,划出一道水亮的痕迹,然后没入了束得死紧的襟口。
燕棠道:“看什么?”
光天化日,戚缭缭得着力忍住心猿意马:“看你练功好勤奋。”
燕棠轻哼,将流星锤拿在手里又舞了两轮,然后回房。
戚缭缭跟上,递上帕子:“我给你擦汗?”
燕棠边走边瞅她,将袍子搭在身上,不理会。
到了房里,随手把汗一擦,再往太师椅上一坐,长腿架上桌,喝起水来。
戚缭缭又凑过去,趴在桌上看他。自腿看起,这腿可真长,又笔直结实,真是不多见。
“你从小骑马,这腿怎么会长得这么直?”她边说边顺着腿看到他腰腹。
为了练功,这不穿着都是图方便的修身的装束么,这么一脱不,这么一穿,简直把他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成天就知道卖弄?
她略为不齿。
“我天生丽质。”他说道。
又半垂眼枕在椅背上,冲她伸出舌尖勾了勾唇角一滴茶水。
戚缭缭看得肝都在颤。
“想过来就过来,别憋着。”他漫声说。
她顿一下,收势回来:“没事,我就喜欢憋憋。”
“憋着不好。”他没啥好气。
“那我就锻炼锻炼意志。”
“你有意志?我怎么不知道?”他哗地把扇子收了。
戚缭缭不以为意,挑眉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