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即便是燕棠带兵来了,赫古手里的人也足够灭了你们。”他冷笑着,并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图真不敢惊动赫古,他却不同。
他没有任何顾忌!
戚缭缭架着弓阻挡下方攻势,一面扭转头冷冷地瞅了一眼他:“这个不劳你操心了,我就是死,怎么着也得拉上你和图真垫背!”
安达脸色冷下来。但转而他又目露惊容:“你怎么知道图真的名字?!……你会听鞑靼语?!”
方才他进去之后直接带走了她,黄隽根本没有机会告诉她图真的名字!
戚缭缭横眼冷笑:“现在才知道?!”
安达脸上开始有了些灰败,人家对他如指掌,他却连她的深浅都摸不到!
戚缭缭不再理会他。
山下图真已经带着人过来了,正在设法将他们包围。
这些皆在意料之中,但是细看之下她又觉有些奇怪。
因为图真带来的人在相隔三四里远的地方就忽然全部下了马,然后步行到了山下。
这段路十分平坦,他们本来就擅于马上作战,压根没有道理变成步兵!
再想想此地距离赫古驻扎地并不远,而他并不在赫古麾下将领之列,又加之他们掳走她乃是直接避开了赫古阵营,难不成他是不想惊动赫古?他不想让赫古知道?
她蓦地回头了眼安达,皱了下眉头,这么说来安达与图真挟持她,一个是为着旧时私怨,一个则是冲着当日兵败燕棠之手而来。
绕开赫古,自然是图真想独自揽下这功劳了!否则的话他在赫古的驻地掳人,赫古不得抢他的功?
正好程敏之已经火速回来了,正在问:“草弄来了,没绳子扎怎么办?!”
戚缭缭扫到安达身上,说道:“剥了他上衣撕成布条!”
程敏之被她这粗暴作风逗笑,随即拿匕首来割他的衣裳。
安达气到想爆炸!只可惜被绑得严严实实,也无可奈何。
一会儿邢烁也滚来了几块大石头,垒起来用以掩护,石头数量有限,但是安达身上的衣裳却可撕成许多布条,于是受了戚缭缭启发,开始割草扎草垛。
这季节正值草木繁盛时期,加之因为战争,附近牧民早就转移了,这片草原也就更加茂密繁盛。不一会儿就割出来好几堆。
戚缭缭拖起安达伏在石头上,然后以鞑靼话喊道:“你们的将军在这里,想让他死就快放马过来!”
安达怒吼:“不许过来!”
戚缭缭望着底下又后退了几步的黑压压人群笑起来。
然后一脚踏在他腰窝上,人却躲在他身后,说道:“图真是不是跟赫古有过结?!”
安达咬牙不语,只是扭头怒视。
但戚缭缭心里已有答案,也不在乎他听不听了。
她说道:“让图真只身过来!不然我就挑断你的脚筋!”
安达毫不怀疑她会这么做,他怒道:“图真过来!”
图零点投鼠忌器,不能强攻,但他已经并不着急了。
因为他已经想过,不管怎么说戚缭缭他们插翅都难逃了,安达的性命虽然要紧,可如果燕棠中计,那么燕棠一条命跟安达一条命比起来可值钱太多了!
而他就算救下了安达,回去也少不了被斥骂,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干脆舍弃安达立个功?
他帮着乌剌把殷军的主帅制服,无论如何贺楚都不会杀他!
不过眼下他还不着急让他死,因为燕棠还没来,杀早了也有可能会吃亏。
这时候安达让他上前,他当然不会那么傻,他道:“安达将军放心,图真绝不会置您不顾的!这女人撑不了多久的!你安心呆着吧!”
安达气得牙痒。
戚缭缭手下可不留情,随即挑断了他的左手手筋。
这凄厉的尖叫声立时传到山下,图真闻言也不由心惊!
戚缭缭漫声放话:“图真将军只管悠着点,你不上来,我就一点一点地挑安达将军的筋。
“挑到你肯上来为止。不过我得告诉你,此地离赫古的营地可不远,要是巴雅儿将军不怕闯过来抢了你的功劳,把我抓走去要挟燕棠,转而再把你去贺楚面前告一状,你可就划不来了!”
图真胆颤心惊,很显然他并不想冒这样的险。
但她若再伤害害达下去,迟早会引来赫古!
“将军,强攻吧!”身边的武士说道。
“强攻不更加会引来赫古注意吗?!”图真劈头喝斥了他。转而他下令道:“去看看山路上燕棠来了没有?速来回报!”
说完他又往山上望去:“既然你会说鞑靼话,那就好说了。引来赫古虽然我有可能不能居功,但对你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赫古得到你,只会比我更凶残,因为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个时候捏准燕棠的命脉就等于胜利了一半!”
戚缭缭觉得他没有想象中蠢。
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