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又不会武功——就算近来跟着程淮之,也不见得她本事会精进到哪里。
燕棠刚才看见她被拽进去,便不由想到在天机楼时她的蠢笨。
眼下又涌来这么多人,这孽障究竟又闯什么祸了呢?!
……戚缭缭在人来之前刚刚好翻墙退出巷子。
苏慎慈这边也早就带着人把婆子们推走藏了起来。
耳听得隔壁脚步声如潮水,数不清的人抡着棍棒冲到了小屋前,无数的声音在道:“疯狗在哪儿?那畜牲在哪儿?!”
到了屋前不见有狗吠,仔细听听却有些奇怪的声音自屋里传出来!
当中就有人率先抡着棍子走进去,刚进门,惊叫声就此起彼伏地传出来了!
戚缭缭探头看还不过瘾,索性顺着藤蔓爬上了墙头。
只见那屋里什么哭声喊叫声斥骂声什么声音都来了,更扎耳的是来自仆妇们的尖叫与唾骂!
当然仔细听,还能听到诸如“太太”“苏夫人”“苏大人”等等这样的字眼儿……
小破屋里顿时热闹了!
“这回可害不死你!”
墙上趴着的戚缭缭咬牙冷笑。
若在前世里,她少不得还得迂回琢磨一番才好下手,如今可不必了,在楚王府八年时间早教会她行事该如何简单粗暴。
姚氏打从有这样的念头开始就输定了。
宋黎成在不知道她们有那么大计划要引来所有人围观的时候,为了保命他只能听从,因为揪到衙门里他会更惨。
而在他知道有这么多人跑来围观的时候他后悔已经晚了。
不管他成事没成事,姚氏跟他都已经说不清。
就算是他喊冤,闹到官府里,官府查起来,归根结底也还是姚氏的原罪。
何况苏士斟怎么可能会容许再闹去官府?
苏慎慈和她害姚氏的事没人能作证,但她与宋黎成偷情却是所有人都亲眼目睹的!
这也就是她能放胆来干的原因!
悠然看了半晌,觉得时机差不多,是时候可以出现煽风点火了,她随即扭头就要下来。
但是看了看脚下,立时又懵了懵。
方才急于看乐子,不觉爬得太高,居然已经到了人家屋檐下。
她只学会爬墙,没学会跳墙,红缨翠翘又正帮着苏慎慈在看守那几个婆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沿着藤蔓再下去吗?
这么高,万一摔下去只怕会骨折……
她探头看看下方,想看程敏之他们是否回来,头一伸,不经意就对上张清冷绝美的脸——
燕棠立在墙下,仰头冷望着墙上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似的那人,仿佛看着团空气。
戚缭缭也屏息了有半刻。
很显然她绝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见他……真是看不出来,姚氏这种热闹他居然也有兴趣来凑一凑?
想了想,她清了下嗓子,换了个看起来较为倜傥的姿势坐在上方,然后笑着跟底下的他道:“好久不见啊王爷。”
燕棠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往前走去。
戚缭缭喊道:“别走那么快,帮我个忙呗!”
他这要是走了,她不是还得在墙上呆着?姚氏那边好戏已经开锣了,她再不下去就可惜了!
燕棠停下来,扭头看向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就看在我最近没缠着你的份上!”她说道。
燕棠收回目光往前走。
什么时候没缠着他也能作为她求助他的理由了?
那是她应该做的!
戚缭缭忙道:“帮我下来,我请你吃饭!”
燕棠并不觉得自己是那种会为了一顿饭而折腰的人,继续往前走。
戚缭缭也没真的指望他伸手,毕竟他是个死脑筋。否则的话当初又怎么会因为她摸了他两把耿耿于怀,对她记恨到现在?
她扭头抓住藤蔓,小心翼翼往下爬。
燕棠停在人群里冷眼看她。
号称在热情又细心的程淮之那里学本事,这么久过去,看来也没有什么长进!
站半刻,他踮脚腾身,伸臂勾住她身子落了地。
戚缭缭愣了愣,然后刚想对着冷脸的他笑一笑,谁知他忽而就松了手,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她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疼!……
不过戚缭缭也没有太介意。
爬起来盯着他看了看,又笑道:“还以为王爷当真不肯帮忙呢!”
燕棠面无表情地掸袍子:“陌生人求助我,只要不过份,我也不会拒绝。”
戚缭缭咯咯笑。
……
今日这种节,文人骚客们更是找地方扎了堆。
苏士斟宴席上吟着诗,忽然就有长随神色不定地把他拉出了席位禀告来意,附耳听完,他刹时就瞪眼寒脸,抓起折扇下了楼!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