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岸转身要走,他又把他唤住,顺势拿了串檀香串儿在手里把玩着:“戚缭缭给他送的什么?”
“这恐怕查不到。”秦止岸说道,“礼金册子在人家账房手里掌着呢。”
萧珩把珠子放下来。
秦止岸瞅瞅他神色,便又道:“王爷要是心里实在难受,要不就别去了,或者送点别的给他添添堵吧?
“戚家这边,其实辈份也不合适……”
“不用。”没等他说完,萧珩已下地更了衣。
……堂会从申时就开始了。
姑娘们都聚在町兰苑,除去本坊的,还有叶家的几位姑娘和燕家本族旁支的几位。
叶太妃娘家尚有两位哥哥一个弟弟,都担着官职。
当年燕达宁仗着二叔之势想威压叶太妃孤儿寡母的时候,其中一条理由就是防着叶太妃拿亡兄的家产倒贴娘家。
叶太妃为此被气哭不知多少回,好在燕棠懂事,帮着她一起把家门给看住了。
但自那之后叶家为免给他们母子招来燕达宁的脏水,日常也并不曾麻烦王府。
除去正常的往来之外,从未曾因公事而为难燕棠,平日往来也是女眷居多,老少爷们要来,也是说了事就走,因此在坊间露面不多。
没多久萧少寰兄妹也来了。萧缦予一看到戚缭缭就像只小兔子一样奔过来:“小姨小姨!你又白回来了!”
“那当然,你小姨我天生丽质。”磕着瓜子聊着天的戚缭缭一贯大言不惭。
旁边跟燕家小姐下着棋的苏慎云闻言撇嘴。
她已经越看戚缭缭越不顺眼。
她所有的衰运都是她给带来的,可偏生如今她还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苏士斟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对苏沛英兄妹都几乎是放任不管了,弄得她也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戚缭缭和那兄妹就是一伙的,但凡哪个倒点霉都能让她开心!
她忍不住又瞥了眼那边神采飞扬的戚缭缭,咬了咬牙。
燕棠跟戚缭缭的事虽然没谁直白地说出来,可她也隐约有谱了,她就说嘛,那丫头接近苏慎慈就是不怀好意。
偏生苏慎慈那个傻子白白地把个燕棠让了出来,还觉得这样合情合理,她指不定还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了吧!
她心里冷笑。
却越发觉得没趣。
她们又傻又坏又怎么样呢?如今得意的也是她们。
“不下了。你们玩儿。坐了这老半天,我去走走。”
她捧着手炉起身让位。
萧珩到达镇北王府,燕棠已经亲自迎出来,同来的还有戚子煜他们和萧少寰。
他下了辇,扬唇拱手:“祝贺了。”
燕棠不是很想跟他一般见识,他温和而严谨地回礼迎客,然后让戚子煜他们伴着去前庭。
苏慎云原是想去戏园子逛逛,只听那边敲锣打鼓地已经唱了起来。
刚至门廊下,就见对面庑廊走过去一群人,里头几个就是戚子煜他们,她自是认得。
然中间一人身着玄服蟒袍,头束高冠,腰缠玉带,活脱脱与燕棠装扮相似,但仔细一看却并不是他。
这人不是武将,却有着戚子煜他们这些武将的挺拔英武,光看个头已是不输人的。
再看相貌,浓眉大眼,高鼻薄唇,一笑起来露出白牙齐整,气质神态虽不如燕棠端方内敛,但这洒脱不羁闲庭信步的样子又另有一种让人为之心折的力量……
苏慎云心念微动,上前几步到了门下。
就听门下有宾客在说:“不是说楚王与镇北王之间有过节么?今日怎么……”
这就是楚王?!
苏慎云虽然觉得真相乃在情理之中,也还是觉得被雷劈了一下!
楚王不是个乡野村夫么?怎么他会有这样出挑的气质!
慢着!他跟燕棠之间还有过节?!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赶紧去打听,楚王跟王爷之间有什么过节?”
她倏地转身交代丫鬟。
……今日来的人不算太多,但也绝不算少。
戚缭缭坐着看了会儿戏,赴过晚宴,王府内外又是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黎容安排了围棋、叶子牌以及投壶等玩意儿供不看戏的人们消遣,她四处转了转,回到戏园子,台上已经在唱《游园惊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
唱的人用情,听的人用心。
今日这班人都是年轻一辈,放眼望去,一片肃静,竟连唠磕的人都没有几个。
“我去添件衣。”苏慎慈走开了。
戚缭缭没在意,转而却又有人坐了下来,一看,居然是苏慎云。
“没想到你胃口居然这么大。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戚缭缭,你可真不要脸!”
苏慎云捏着颗杏仁在手里冷笑:“听说在热河,楚王殿下刚出现就被你吸引住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