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突然如此就很值得担心了,他至今虽是个明君,可谁知道他当皇帝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倒并不是突然。”燕棠沉吟说,“我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带我进宫,他还常常抱我,还说过要我上进。
“再说后来我好几个师父都是他给我找的,可以说他确实一直都对我很重视。”
一直很重视,还重视到关心他子嗣的地步……
戚缭缭脑海里仿佛间滑过点什么,但那念头太快,却未能令她及时抓住。
……清晨的竹缘寺里梵音一片。
萧珩一身布衣随着大师兄了云坐禅。
“你在烦恼什么?”了云往香炉里添了檀香。
“俗家子哪里能有不烦的?”他盘腿捻着佛珠,望着缭缭青烟道,“除了烦恼,还有迷茫,困惑,纠结,无助。因为我们有七情六欲。”
了云看了眼他,扬唇笑起来:“我听说你在京师把燕棠身边的人都给结交遍了。这都顺利达到你预期了,你还能有这么多情绪?”
萧珩也笑了下,捻了两颗珠子,停下来:“我现在是痛苦。从前是想跟燕棠争夺,但现在,我好像有了更在乎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