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和翠翘再进来的时候戚缭缭还趴在枕上不想动。
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全都收拾停当了,可是昨儿才遭了罪,她实在没那个动力赶早起身。
第一次时间短,可后面几次就是灾难了,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家伙逐渐在学着控制节奏,并且十分享受,长久地不肯放过她。
但是除去初夜的不适,她心里也是很欢喜的。
早膳后她就在燕湳处拿到了昨夜点将在列的全部名单。
这次出征的将领不如前世里那么多,粗粗算下来也就六七成吧,且果然是青年将领居多,然后就是关外屯营里的将领就地调遣。
徐坤他们几个西北辽东调回来的将领也在其中。
其实她满意这样的阵营,燕棠毕竟年轻,纵然泰康坊里的前辈们放心他,别的老将未必全部信服。
如此这般既有老将坐阵,又有年轻的将领挑大梁,对于燕棠发布决策还是比较有利的。何况如徐坤等人都是有实战经验的边关将领。
除去坊间各家,王府里就她和燕棠兄弟二人,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如今这战与前世那战大有不同。前世太被动了,先有孙彭被巴图要挟生事,后有赵胤潜伏在朝廷里,以及孙仁也在萧蔚身边,就连发兵都是临时调集人马备战。最后虽被燕棠挽回了败势,却也仍旧损失惨重。
而这世里乌剌没占着什么先机,朝廷对军事这块又早有防御,自然也就不需要去那么多人。
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至少不用死那么人,二是那些不安份的文官份子还未浮出水面,留些勋贵老臣在京师,极大程度至少能平衡局面,到时候不管战情如何,朝上至少是不会乱到哪里去了。
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她看着看着看到萧珩的名字也出现在其中,就不由惊讶了。
“他怎么也在?”
“皇上下旨让楚王去的。”燕湳说着,便把打听来的昨日萧珩去五军衙门的事情给说了。
戚缭缭不置可否。
皇帝让萧珩也随军,难道是想让他建功立业?像秦王那样也为国家做些贡献?
大殷的宗亲要掌统兵权一样须得建功立业,前世里他并没有,能得到秦王手上两个屯营的统兵权是因为那会儿朝中根本已没有了多少扛得住事的武将,这才让他给捡了便宜,不然也轮不到他。
那这世里便是让他去立功重用一下的意思?又或者是因为秦蔚终究不便再重用,所以要把他儿子给推上去?
不管怎么说,她倒是也没有认为皇帝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接着就收拾行装。
看到床头上燕棠拿回来的药,心下又暖洋洋地,她还从来没有机会吃这种药,以至于她自己都常常会忘记自己还是个有病的人。
但是他却时刻记着,被人惦记,就是很幸福啊。
没多久沈氏她们便就在叶太妃亲迎下进王府来了。
戚如烟是一道来的。
她还带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过来:“这是铃兰,周太医的弟子。跟着我好多年了,我有点什么不妥都会找她,她对千金内科都熟,跌打金创也很老道,你带在身边。”
郡王妃的语气一贯强势。
这次戚缭缭没说二话。
驻军的军医都是男子,虽然说她不会去阵前,受伤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遇到点什么,以她王妃的身份,医治起来必然就不会太方便了。
戚缭缭越发意识到,这个姐姐虽然霸道蛮横,但是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永远都会在关键时刻呈现出来。
关爱的方式不一样,但出发点都是相同的。
她抽空拜托再她和沈氏等:“我本想让湳哥儿留下陪太妃,可太妃坚持让他同去,到时候府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虽有侍女嬷嬷,到底孤清,嫂子们帮我多陪陪她,我回来后再好好答谢您们。”
“这还用你惦记?”爽利的杨氏总是嘴快的那个,“这话咱们早有默契了。你只管放心,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随云。你们都好好的,我们就安心了。”
沈氏抚着她手背:“我跟你大哥和子煜说了的,你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要找他们算账。”
戚缭缭笑道:“别为难他了,他们为我做的够多了,尤其是子煜。”
……
出征前夕总是显得格外琐碎忙碌,哪怕是事情分明都已经安排好了,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放心。
燕棠路过太医院的时候绕进去找到了擅长千金妇科的太医:“避子的汤药,有没有可以制成丸状的药方?不必喝汤药,但是同样安全有效的那种?”
早上戚缭缭吃药的时候虽然没说什么,但他闻到那药味也知道是极苦的,如果一定难免,那么改成丸药的话痛苦便会少很多吧。
是夜他又深夜才归,怕惊扰她,直接睡在了炕上。
翌日刚鸡鸣,戚缭缭便立刻起身整装,与他以及同去了叶太妃房里拜别,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