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些战死兄弟的妻儿老小,为了那些残了的兄弟,早已经凝聚成一个整体的右卫率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动力,他们要用自己战功为自己拼一个未来,一个可以不被撤裁的未来。
所以这帮家伙冲上去的时候几乎是拼了老命,所有的防御装备全都被丢弃,只为换取那一点点的灵活与速度。
可是他们灵活了,对面的百济人却被他们给打懵了。
试想一下,当一个人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长嚎,寒冬里光着膀子,面对刺来的长枪短剑不避不闪的时候,你怕不怕?
有道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当四千个不要命的疯子发起决死冲锋的时候,那种气势完全是不可想象的。
再加上刚刚得到上面的通知,知道自己会被留下为了死士阻挡大唐的进攻,而另外一部分人则会撤进坚固的熊津城。
所以这些被自己上官留下来的人全都‘怂’了,挥出的刀子比以往慢了不是一点半点,本该强力阻击演变成畏缩不前。
都说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被留下的那些士兵也是人,自然也有这样的心理,别人可以撤,为毛自己要顶在前面当炮灰?
反正老子也走不了,不如把唐军放进来,让他们去攻击那些准备撤走的人,到时候大家一起死多好,地狱路上也能有个伴儿不是。
不得不说,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当然也有百济的高官们没有协调好的原因,他们在士兵不知情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意志决定了他们的未来,有这样的后果也在情理之中。
战场上局势的变化往往就是那么一瞬间,错误决定带来的后果很有可能会是灭顶之灾。
百济人因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血的代价,防线被破开之后,大量的辽东军团士兵冲到了百济人的军阵之中,咬住了已经整好队,正在不断后撤那一伙人的尾巴。
“驴日的混蛋,杀……”。
“搞死他们……”。
杀声震天,血光四溅!
开始拼命的右卫率再打开通路之后一往无前的杀进人群之中,在他们眼里除了嗜血和疯狂再无其他,横刀之下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多年的训练让他们不光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最关键的是让他们有了精湛的杀人技巧,哪里是人身体的弱点,哪里是要害,哪里可以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这些已经被长久的训练刻印到了他们的骨子里。
雪亮的刀光在寒风中闪烁,凛冽的北风卷起地上的残雪,正面突击的其他人在右卫率的刺激下同样红了眼睛,左手军刺,右手横刀嘶吼着冲入人群之中。
什么防守,什么配合,在这一刻已经被他们全部抛到脑后,如何把手中的武器送进敌人的身体,让敌人倒下才是他们在乎的。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实际上只发生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而就是这几个呼吸,战争便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而就在这时,段瓒与伍登两个也在发现百济人的意图之后向他们的后路发起了进攻,射出最后一波箭雨之后,手中横刀斜举,提高了战马冲刺的速度。
一万骑兵的冲击是什么样子的?没见过的人绝对无法想像,单是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足以让人心中发寒,若是再配合上那种一往无前的势,胆小的甚至当场就会被吓尿了裤子。
可是百济人已经没有时间来尿裤子了,战马的速度被提起来之后,短短数百步距离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两支已经骑兵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没有什么战马跳过人墙,也没有什么马蹄踏破护盾,有的只是血肉与长枪的碰撞,有的只是横刀掠过人体发出的哀嚎声,有的只是战马踏碎人体骨骼发出的‘咔嚓’声。
在各自付出数百人的代价之后,两支骑兵成功的从两翼突破了百济人的防线,其间无数百济人被战马撞飞,又被粗壮的马蹄踏中,最后变成一摊烂肉。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还是那一把把锋利的钢刀,战马的高速移动中,挥舞起来的战刀有着超乎寻常的力量,无论百济人如何招架和闪避,最后都无法摆脱死亡的降临。
况且因为有了撤回熊津城的命令,那些刚刚整好队的家伙们根本就没有防备大唐的骑兵会突然发起进攻,而且他们也没想到防线会那么容易就被突破。
所以当段瓒与伍登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这些百济人根本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一心想着进城的他们心中早就已经泄了刚刚提起来的斗志,面对虎狼一样的骑兵,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崽子们,跟老子上,一个不留,全部杀光!”段瓒彪悍的性格在这一刻得到体现,手中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杆铁槊被舞的风车一样,带着身边的亲卫和身后的契丹骑兵直接斜插奔向百济人的后阵。
另一侧的伍登则比他要文雅的多,手中一根长枪抖出朵朵枪花,让无数百济人在眼花缭乱的同时,捂着自己的咽喉倒向地面。
两队骑兵,两个三角突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