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关于定边侯夫人突患恶疾的消息,没出半日就传遍了京城上下,就连身在保和堂坐诊的云悠然也听到了。
同定边侯夫人,云悠然之前只打过非常有限的几次照面。
也许是天生气场不和,对于这位见了她态度特别热情,每次都要特意因为她救过池明轩这事儿而再三道谢的侯府夫人,云悠然总会下意识生出几分距离感。
她总感觉这位夫人的道谢热情有余,真诚不足。就像她那满面的笑容一样,并不是发自内心,仅仅只出于需要。
坊间总有闲人,更不缺既闲且喜好八卦之人,故,关于定边侯夫人生病一事的议论声在这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越来越多。
可议论着议论着不觉间就转了方向,没多久,话风就转移到了谁能医好定边侯夫人这方面。
而定王妃云悠然,因为医术,同京中其他几名颇有名望的名医一道,很快被卷入了话题当中。
“萧君昊,定边侯夫人究竟患了何疾你可知晓?”
对于突然间患了病,且病的十分古怪的定边侯夫人,云悠然还真生出了几分好奇。
故,当萧君昊回府后至梧桐院继续跟着她学未学完的东西时,云悠然顺便向他打听了一下。
“定边侯夫人病了?”这什么时候的事?
让云悠然没想到的是,听了她的问题,萧君昊居然反问了回来,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这人这么敬业,两耳都不闻窗外八卦的么?
得,问题没得到回答,她还得先为萧君昊解惑。云悠然喝了口果茶,手握已空,但手感极好的冰玉茶盏道:
“外面都在说定边侯夫人昨日突然间病倒,许是病的颇重,定边侯府还派了人,急急去了刑部尚书府,把侯夫人的娘家兄长都给接了去。
“大约是因为侯夫人的病十分特殊,侯府在刑部苍尚书刚一离开就对外宣布,说侯夫人需静养。意思很明显,是要谢绝亲友们的探望。
“还有,听说苍尚书离开时面色极为凝重。”
有一点云悠然有些想不通,定边侯可是当朝正儿八经的国舅,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莫说请太医,就是请御医,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想必都会派给他。
可莫说御医,自昨日到现在,听说侯府连太医都未请过。
云悠然不禁疑惑,病了为何不及时去请大夫,反而先声明候夫人需要静养?
那位侯夫人是真的病了么?
其他无论何种原因,云悠然都毫无兴趣,只若她是真的病了,那她究竟得了什么怪病,竟整的神秘兮兮,云悠然对此还蛮想知道的。
忙了一天的萧君昊是真不知坊间今日的最新传闻,且还是跟定边侯夫人有关的。
许是因王妃跟池明轩相熟,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自池明轩此次回京以来,他看他就怎么都顺眼不起来。
尤其是赏樱宴之后,他不但看池明轩越来越不顺眼,就是听都不想听到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
对此,萧君昊自己都觉得十分奇怪,他从来都不是小气之人,何以会对池明轩如此排斥?
可不管怎样,难得王妃有了件感兴趣的事,即便他再不喜欢池明轩,也得派人去给她把此事打听清楚。
突然想到一事,云悠然继续补充道:
“哦,还有,听说在派人去请刑部尚书到府之前不久,定边侯府老侯爷和小侯爷一起出了城,到今日下午,都再未见两人回城。”
这一点也是云悠然深觉蹊跷之处。
池老侯爷如今是赋闲在家,想去哪儿都行,可池明轩却并不是,他有公职在身,哪里能随便不归?
他们爷孙在这个特殊时候外出,是不是说明池明轩早就知道了些什么,还为此做好了准备,至少连假都提前请好了?
如果是这样,那侯夫人生病的可能性是不是更小了几分?
云悠然的关注点在于事件本身,而听了云悠然所说,萧君昊圈出的重点则是对池明轩的行踪,他家王妃竟知道的蛮清楚。
是专门留意了么?
压下呲呲直冒的不舒服感,萧君昊对云悠然道:“王妃放心,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打听。”
“哦,如此,那就有劳了。”
萧君昊既愿意派人打听,她只消静待结果,云悠然自不会反对,矫情地包揽到自己身上。
“一点小事,王妃无需客气。去年你曾提到过的,关于兴修水利一事,这些时日朝廷已基本议定。
“地点,从上阳南部衢州临沧郡和东南部洛州的广河郡这两处最终选定了临沧郡,六月中旬就要动工。”
王妃虽没有问,但知道王妃定想知道此事的结果,萧君昊便主动告知给了她。
“哦,这么快就定了?”
不知负责工程督造的是谁,人品是否可靠。
云悠然觉着,选个稍微贪些的官员倒不十分要紧,但一定要有责任心和使命感。
否则,若整个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