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俊,我还不敢收留你呢。”
我看看满院晾晒的渔网,又看看满天星斗,以为我会睡不着,但很快我就入睡了。
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积艳山,正与龙骧军一同操练,用膳之时,看着王祁与柴衮一起说说笑笑,互相在对方碗里抢肉吃。忽然又看到了张远,他笑着道:“又有人给主公送了良马,请主公这便去试骑,若有主公不要的,也赏赐一匹给我。”
还未完全醒来,我已知是在做梦,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亲朋、兄弟与手足,如今只能在梦中见着。我情愿永远在梦中。
天光逐渐透亮,我躺在草席上,强令自己平复心情,用衣袖慢慢擦去满脸的泪水。忽然远远似乎传来阵阵的惨呼声,声音极是痛苦。我不由一惊,莫非有人正遭虐打?
我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正欲辨明方位时,只见草屋的门开了,苏雀走了出来。她见我神情吃惊,只平静道:“不妨事,是虞叔的腿又疼了。”
我踌躇道:“他经常腿疼么?可有法子医治?”
她摇头道:“他的腿已烂了七、八年了,哪里有法子治?县上的徐仙官说,只有把腿砍了才不会再疼。”
我心里一紧,这小小的渔村里,谁又有胆量去砍断人腿?
苏雀又道:“去年,虞叔疼得实在受不了,央求县上的郑屠夫来帮他把腿砍了,便是失血死了也情愿。谁知郑屠夫都已到了虞叔家,明明已把刀举了起来,却最后还是不敢,又放下刀走了。”
苏雀叹道:“虞叔实在太苦,可是谁也没法子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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