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人马,何况他手下兵力本已不足,无法与方远华抗衡。
我沉吟道:“亚父如今不知还有多少兵力?但眼下大批敌军围困此地,他势必要派人探听消息。依我看,不如迅速赶制一面盟主旌旗,也不必与原先之旗一模一样,只要绣个‘林’字即可,升于城墙之上,好让探听消息之人得知,我被困在此。”
甘允连连点头道:“主公之言极是!大元帅见了主公之旗,必会想方设法前来营救。”
我环顾四周,见城墙上堆满了从城内民宅拆下的砖瓦木梁等物,又问道:“甘参将,敌人若是攻城,你料我军可支撑多久?”
甘允苦笑道:“实在难料。斥候来报,说是围困敌兵约在两万左右,不知是否还有后续敌兵。即便无有后续敌兵,敌人亦有我军二十倍之多,若是尽全力猛攻,我军恐怕捱不了五日,敌军若珍惜士卒,我军可守七到十日。若是……”
他顿了一顿,接道:“若是敌军从我军大营收缴了我军攻城的辎重,三日之内就可破了泽兰城。”
我心头一紧,想起我军败逃之时,将抛石机、搭天车等所有攻城器械都留在了营地,敌军若真得到这些器械,要破小小的泽兰城当真不费吹灰之力,甘允所说的需三日,不过是看在我军还有我与五妹这样的高手份上。
果然甘允道:“不过我若是方远华,眼下必定围而不打。我军远来不知泽兰是荒城,方远华却必定知晓。他此时若来强攻,有主公和萧娘子在,定是伤亡惨重,又何不以逸待劳?”
我摇头苦笑道:“甘参将有所不知,方远华手下颇多武林高手,他们若是来攻城,恐怕我和五妹拦不了多久。”
甘允微微变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转过话题,道:“我观城下围困的敌军主将仿佛是方远华,施贵并不在军中。依你看,施贵当在何处?”
轮到甘允苦笑道:“施贵是敌军三军主将,他眼下自然是追击张远大将军去了。也不知大将军此际还有多少人马?能否回师来相救我军?”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若是张远全军覆没,亚父与熊都尉败退之师也不过如我军一般只区区几千人,又有何力来此相救?
我身后极少出言的金弦弓仆忽地开言道:“郎君勿忧,郎君既有金弦弓在手,便是有天命之人,到时自然会有出路,不会困死在此。”
我听他出此宽慰之语,足见他对我也颇为关心,朝他笑了一笑。甘允神色也微一振奋,道:“正是如此,主公不可灰心。”
第二日,我见敌军后方毫无动静,并没有亚父率人来救之像,只得吩咐再杀三匹马。
如今只能捱得一天是一天。
午时刚过,城下便隆隆擂鼓,呼喝呐喊,声势大作,正是敌兵吃饱喝足来攻城了。我出角楼看时,只见众敌兵正自搭板铺桥渡过壕沟,向着城墙底下冲来。我军早严阵以待,由于缺弓少箭,只能纷纷投以砖瓦石块。
甘允忽地想起甚么,吩咐几人将前日挖出的十几坛陈酒搬了过来,又燃起了几十支火把。我顿明其意,叫过言眺与萧疏离,三人各运内力,将酒坛砸到一一砸在敌兵所搭的板桥之上,随即又将火把扔上。一时间木板桥熊熊爆燃,将敌兵阻隔在壕沟之外。
只是也只能阻挡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敌兵复又搭板铺桥如故,我军却再无陈酒可以焚烧板桥,只能眼睁睁看其渡过壕沟。其后敌兵源源不断奔上,每人身负一个沙袋,各将沙袋堆在城墙底下,欲以此为阶梯登城楼。
我与言眺、疏离各守一面,以碎石瓦片杀敌。幸而我军将士也知城破难免一死,因而不顾腹中饥馁,皆拼尽全力杀敌守城。
我令言眺与疏离提防敌军中高手。果然不多时有两名未穿甲胄的高手自沙袋上一跃而起往城墙上落下。我早已瞧见这两人,左手暗将前日那美少年射我的六枚铜丸扣在手心,退至角落处,趁敌明我暗,待其中一人将落未落,身形极难再变化之时,一扬手打了出去。
此番距离极近,那人极力转换身形,堪堪将前面四粒铜丸避过,却再也避不过第五与第六枚,惨呼声中,额头与髌骨各中一枚,当场身死。
另一人一言不发,拔剑向我刺来,我挥棍一挡,猱身欺进,以棍当斧,左劈右砍,二十招之后,终于一棍击中他胯骨,复跟一棍,击破了他天灵盖。
我正防备前日与我相斗的弹弓美少年又来攻城,敌军却响起鸣金收兵之声,转瞬间城下敌兵都已退去。
过了片刻,城下始终一片静谧,也不知意欲何为。
言眺与萧疏离都来见我,道:“敌军为何突然退兵?”
我想起甘允之言,道:“此番或只是敌军试探攻城,看我军实力如何。如今既有我等三人在,攻城并非易事,敌军为保留兵力,极有可能不再攻城,转而困死我军。”
言眺忧愁道:“这可如何使好?我军即便日日杀马充饥,如今只有二十九匹马,也实在吃不了几天。又不知亚父何时来救?”
萧疏离略一犹豫,道:“亚父探听消息,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