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无论如何帮她说服屋主把房子卖回给她。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直到那天,她才接到电话,告诉她房子被一个男人高价买走了。
他就是这样爱着她,默默地为她做了很多事,却一直都不让她知道。就同他爸爸一样,那么深那么深地爱着她。
可是,她还可以相信他吗?他也曾那么深那么深地伤害过她,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再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了,她只是想,帮肚子里的孩子找回爸爸,这样,即使有一天,她跟她妈妈一样,不在了,那这个孩子也能够健康地长大。
她总说,她会好好活着,其实,是生是死,她早就无所谓了。别人不清楚,可是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和这个孩子一起平安地活下来。有时候,她甚至想,这样也好,她终于能够解脱。
可是,他帮她找回了家,她失去的,他一样一样,费尽心机地把它们都找了回来。
那么,他能不能帮她找回她失落的一颗心呢?
李清洋显然没想到她竟然全部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想了很久,似乎斟酌很久,才闷闷地回答:“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最爱的人。”
最最爱的人,她是他最最爱的人,可是,在她以为等得到他的时候,在她最需要他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却因为另外一个他自认为比她更可怜的女人,放弃了她。
他那么善良,善良到连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都愿意收容,却独独忘了这个这辈子他最最爱的人。
他可怜他们,却独独不愿可怜她;他同情他们,甚至施舍他们,却独独对她这样残忍!
她原谅他,是因为她不在乎了;如果她在乎,那么她会恨,那些恨会如藤蔓一样再次爬满她的心,纠缠在一起;她会贪心,会想要更多更多……
这辈子?她已经不知道,他们的这辈子还有多久?
那一晚最后的记忆有些模糊,萧勰涢只记得最后是在他怀里睡着的,很安心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她不再看到任何食物就反胃,状况竟出奇般地又好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是季荏临走之前帮她联系的那个心理专家,说是已经回来,想约她见个面。
在还没有确定情况以前,萧勰涢没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李清洋,但是她又不可能一个人将夏晨曦带出去。
所以,她只能趁李清洋在公司忙的时候,把地点约在家里。
开门的时候,萧勰涢微微错愕,没想到季荏所说的很厉害的女博士竟然是一个看上去与她年纪相仿的美女。她漂亮自信,周身散发着一股难以抵挡的成熟女性的魅力,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萧勰涢愣在那里,倒是对面的人先友好地对她微笑,然后伸手说:“你好,我是顾天蓝。”
她赶紧伸手回握:“你好,请进。”
萧勰涢引着顾天蓝上楼,她的手搭在扶梯上,有些凉。其实她很少走这一条路,因为每一次,她越是靠近夏晨曦的房间,就越是觉得一股莫名的恐惧和阴冷。
下意识地就裹了裹外套,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手微微地颤抖,试了几次,才开了锁,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顾天蓝看了一眼挂在门上的锁,什么话也没说,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许是因为长久不通风,有股特有的潮湿气。夏晨曦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站在窗口,这两天天气不好,早上还是有些凉,一阵风吹过,窗帘沙沙作响,随风摆动。
萧勰涢连忙走上前,将窗户迅速关上:“谁这么粗心,竟然忘了把窗户关上?”她转头看向僵硬站着的夏晨曦,皱了皱眉,还是从床上拿起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而夏晨曦仍旧看向窗外,分毫未动。
萧勰涢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那两棵梅树,她不会忘记,那是李清洋千辛万苦为她找回来的。可惜,上面唯一仅存的一朵梅花,不知何时,也已经凋落了。
原来这扇窗正对的就是这个花园。
萧勰涢偏过头,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顾天蓝此时走了上来,对萧勰涢说:“能不能让我跟她单独聊一会?”
她恍惚中点了点头,慢慢走出了房间,轻轻掩门。
顾天蓝随后走到夏晨曦身边,她的眼睛并非如寻常的精神病人那般呆滞,反而像是聚焦在某一个点上,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着什么问题。
“在想什么?”顾天蓝微笑着问。
夏晨曦依旧看着窗外,像是在自自语:“起风了,快要下雨了!”
顾天蓝转过身,陪她一起站着看向窗外,用很轻的声音说:“是啊,起风了,你觉得冷吗?”
她不摇头,不点头,只是用双手环住了自己,喃喃自语:“冷不冷呢?”
顾天蓝浅笑:“说不定,易晟会觉得冷。”
夏晨曦这才把视线转过来,看着顾天蓝,鬼魅般笑了笑:“易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