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中一刀,伤势极沉重,恐怕回天乏力。我心下黯然,但仍是温言道:“杨大师勿多言,我先助你疗伤。”
言眺道:“三哥,我和五妹先搜一遍屋子前后。”我向他点一点头。
杨阐服了药后,精神略略一振,道:“我在此地等了三郎两日,三郎始终不来,刺客却来了。”我愧悔难当,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日谢无常前来示警之后,我虽仍履约,却也不免疑心果有圈套要诱我入毂,待得杨铁匠送我地图要我前去寻找杨大师,我当时虽惊喜,过后仔细一想疑心却更甚,斟酌了整整一日方才动身,却也是因为对元戎实在是求之若渴,并非真心相信杨铁匠没有害我之心。
只怪我对他人毫无信任之心,如今累得杨大师要送命。
言眺走到我面前,向我摊开右手,掌中是一小块烧焦的羊皮,似乎画得一些图形。
我向羊皮略瞧一眼,道:“可有凶徒的行迹?”
言眺摇头,低声道:“未曾找到任何人的踪迹。”
杨阐挣扎道:“我也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便有人寻上门来,要我交出元戎图稿,我料他们定然不是三郎的人……
元戎无论如何不可落入他人手中,便乘其不备,将图稿塞入炉火中……他们即便从我这里搜出十几张样弩,没有图稿,便不知如何拆装,样弩中的箭矢发完立成无用之物……”
我欲开口询问他是否还有别的图稿,却实在不忍如此逼问一个垂死之人,只安慰他道:“杨大师勿再开口,我即刻将你送医治伤。”
杨阐费力一笑,道:“我失血过多,活不了了,只想求三郎亲手将我安葬,我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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