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韩世忠这一轮发射的乃是床子弩,而非那恐怖的暴雨梨花箭,毕竟暴雨梨花箭的射程比较短,而且船队离岸边尚且有百步之远,若是强行发射,不但不能掩护自己的骑兵冲锋,而且还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但是床子弩的射程是暴雨梨花箭的好几倍,不禁能够掩护到骑兵冲锋,还能够射杀敌人。
可是有一点,床子弩不够密集,施放的箭矢又比较少,杀伤力不够,白烟也不足够浓。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而且岳飞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白烟太浓了,对于他们冲锋也是极为不利。
“呼---!”
杨再兴永远是最前面一个,人马未至,劲风先到,只见白烟墙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来。
里面的一个交趾士兵见白烟突然散开,不禁还大喜,可这一转头,就见一个硕大的枪头刺来,能把长枪用的这么势大力沉,纵观天下,恐怕也就杨再兴一人。
哧---!
他连声都没有出,就被这一杆巨枪洞穿了胸膛。
杨再兴大吼一声,双手握枪挑着这名已经半死不活的士兵横扫过去,又听得一阵惊叫声,长枪所至之处,无不躺下。
白雾黑甲,勇不可挡。
此时岳飞、牛皋也冲了上来,不断的击杀敌人,这二人自从当了这南征统帅后,就没有怎么亲自上过战场,如今二人皆是血液沸腾,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由于这白烟不多,这一阵冲锋,白烟尽数散去,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尸体。
五千骑兵没有任何停留,朝着交趾的中军大帐冲去。
面对宋军骑兵的来势汹汹,交趾士兵登时慌神了。他们的精锐尽在两翼,中路的兵力是最为空虚的,而且他们原本呈现的是一个进攻的阵势,顷刻间,岳飞、杨再兴、牛皋与五千骑兵已经冲至跟前,连给他们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李全圣大惊失色,立刻组织自己的亲卫兵前去迎敌,但为时已晚,这骑兵一旦冲起来,区区步兵怎能抵挡的住。而且交趾步兵并无盔甲,这才刚刚结阵完毕,就别岳飞他们冲的支离破碎。
虽然李全圣身边的兵力还是占优,但是岳飞他们来势迅猛,杀的交趾士兵是节节败退。
岳飞、牛皋、杨再兴就如同三把利刃,在交趾大军阵中左冲右突,犹如无人之境。
北岸的交趾主力立刻溃败,别说抵挡住岳飞他们了,如今李全圣可都是危在旦夕。他万万没有想到,宋军在两架浮桥告急的情况下,竟然敢冒险让骑兵渡江,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骑兵不走两翼,而且是直接冲中路,一念之差,这一口气没有顶过来。导致全盘失败。
倘若两翼早一步攻陷两架浮桥,占领了中路,别说宋军骑兵无法渡江。可能整个渡江战役都将会失败,但是战争就是微妙的,一秒之差都有可能改变整个战局。
“快快保护大将军。”
李全圣身边的大将们眼见中路已经失守,军心大乱,士兵们纷纷溃败而逃,知道这场大战失败了,赶紧保护李全圣撤退。
李全圣还想坚持,因为他明白如果能够抵挡住这一轮进攻,那么还有可能扭转战局,可是己方士兵是兵败如山倒,已经不受控制了。
而此时交趾在两翼的精锐突然见到中军大帐被敌军攻陷,一时间军心大乱,这一乱,气势就弱了下来,宋军这一口气缓了过来,立刻开始了猛烈的反扑,哪里还敢念战,纷纷弃甲奔逃。
韩世忠见敌军溃败,此时不趁胜追击更待何时,立刻命令士兵吹响反攻的号角。
号角长鸣。
激起士气,宋军士兵开始大举反攻,以三座浮桥为集兵点,兵分三路追杀敌人。
“杀啊---!”
一时间,杀声震天。
岳飞领着五千骑兵一路追击,杀敌无数,这骑兵可是最能扩大战果的,整个江边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绵十余里。
“谁若能抓住李老贼,重重有赏。”
岳飞望着李全圣的大旗,双目透着杀气,不断的挥舞着鞭子,催促战马追击,嘴上还大吼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身后的士兵听得此话,都争先恐后,这几千人追着好几万人跑。
一连追了十里路,地形渐渐变得狭隘起来,岳飞看着交趾奔走在狭隘的山路,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心中大喜,此时我等若冲上去,必定能全歼敌军主力,不禁激动不已,又开始催促战马。
仓皇逃窜的李全圣,突然听到后面惨叫声不断,心中一惊,难道对方的骑兵已经追上来了?不禁转头望去,只见宋军的杀声还在后面,并未追上,又再仔细一看,发现原本是自己的士兵都争着逃命,踩死自己的同伴,登时悲从中来,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又听后面杀声传来,他本也是一名铁铮铮的汉子,顿时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尔等宋儿,欺人太甚。”左右张望,见自己正处在一山谷前,突然一拉缰绳,连声吼道:“停!停!停!”
帅旗立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