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
李奇与种师中二人同时惊呼道。
种师道点头道:“不错,张邦昌已经投靠了完颜宗望,那么完颜宗望对他一定很放心,他无须担心这后顾之忧,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对岸是否会有伏兵伏击他们,所以,他一定是连夜偷偷渡河,在暗中防备金军上岸时,我们前去偷袭。”
“糟糕!”
李奇先是一愣,旋即懊恼的拍了下脑门。
种师道惊道:“怎么?难道你真的派军队去对岸偷袭?”
李奇点点头道:“倒也不是,为了不让完颜宗望洞晓我的计划,我根本不敢派兵前去对岸,但是我就让韩将军书信一封,给青州的张叔夜老将军,让张老将军领青州义兵在偷偷渡过黄河,埋伏在大名府附近,准备伏击那些上岸的金军。”
种师道道:“那可就糟糕了,张叔夜可能会遭遇完颜宗望的伏击。”顿了顿,他又立刻“来人啊!速去命令韩世忠将船队靠向北岸,用床子弩掩护张叔夜将军。”
“遵命!”
......
黄河和南岸上的厮杀已经接近了尾声,投降的投降,还在顽强抵抗的也已经差不多都躺下了,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在战争中,这是无可避免的。
然而,在禁军、种家军以及福州水师,三路大军的夹击之下,围歼了大部分的金军主力,不过,还有三四千金军幸运的渡过了黄河。
这三四千幸运儿见到河面和对岸的场景,悲伤和害怕涌上心头来,以前躺下都是敌人,如今却轮到了他们,他们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无人再敢念战。更别提什么回去救援了,赶紧上马准备逃跑。
可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码头没一会儿,四周突然又是杀声四起。
只见一群身着青衣的宋军杀了出来,至少也有两万人。
统帅正是张叔夜。
这要是以往,金兵见到这些以步兵为主的军队,肯定会立刻选择冲了上去,或打或走。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定夺,反正冲起来再说,但是此时,他们真的已经吓破胆了,见这里还有埋伏,一时间都慌了神。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被这支宋军给团团围住了,如今士气全在宋军这边,虽然金军的战斗力强,但是他们已经慌了,而且面对七八倍的敌人,哪里还敢交战,心中只有逃跑。
未战先怯。他们的战斗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反观张叔夜这边,个个都是士气高昂,如狼似虎的杀了上去,饥渴的很,虽然他们其中多数都是临时招收来的,但是彼岸发生的一切,让他们是信心满满,眼看一场围歼战又要再度在彼岸上演了。哪知道西面突然又杀出一支骑兵来。
围困其中的金军见这还有伏兵,都准备弃械投降了,但是定眼一瞧,发现来的并非宋兵,而是金兵,而且。为首一人正是那完颜宗弼,然而。此时的完颜宗弼面目十分狰狞,充满了戾气和悲痛,手握开山斧,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在他的后面竖起了一面大旗。正是完颜宗望的帅旗。
这完颜宗望的帅旗一露面,那些原本已经丧失斗志的金兵,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得,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手举弯刀突杀出去。
由此可见,完颜宗望不愧为金军的化身,有他在,金军就仿佛永不会败。
“啊---!”
只见完颜宗弼冲上来,一声发泄似得长啸,开山斧斜劈而下,将一名宋军直接劈成了两半,由于这支宋军多半是步兵,虽然金军两边加起来不过五六千人吗,但是让完颜宗弼这一冲,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原本是想包围金军,哪知现在却反倒被金军包围了。
正准备收割的张叔夜哪里想得到这里还藏着一只金军,而且还是完颜宗望那几千亲兵,战斗力超强,赶紧调整队形,但是步兵一旦被骑兵冲乱的阵型,很难重新组织起来,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这骑兵一冲,感觉好像到处都是敌人似得。
张叔夜与他的两个儿子张伯奋、张仲熊领兵浴血奋战,凭借着人多的优势,硬生生的挡住了对方的进攻,好不容易稳住阵型,但是即便如此,他们兀自还是在被动挨打。
突然,河面上突然响起了阵阵锣鼓声。
张叔夜一听,知道韩世忠的船队来了,他也是经验丰富,没有丝毫犹豫,赶紧率主力部队且战且退,朝河岸边退去。
完颜宗弼已经杀红眼了,对于那锣鼓声是充耳不闻,率兵掩上,继续追杀这一支宋军。
河面上,韩世忠已经奉命将船队靠向北岸,韩世忠站在桅楼之上,拿着望远镜望着北岸,面色显得非常着急,过了一会儿,他见张叔夜的兵已经朝着退来了,立刻从腰间拿出一面红旗来挥舞了起来。
他这一挥,其余船只的指挥使都跟着挥舞起了红旗。
只见士兵们将长箭全部上弦,齐齐瞄准同一个方向。
好在张叔夜他们离河岸并不是很远,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岸边,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
船上的韩世忠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