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梅一进门就哭诉。
几个老人纷纷指责殷章和殷语。
“我说章小子,你怎么回事,两口子吵架归吵架,可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阿梅去寻死,你这心也太冷了吧。”
“章小子,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是男人,阿梅是女人,这样吧,你给阿梅赔个不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还有你啊,小语,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当妈的说你两句怎么了,你就哭哭啼啼的,要不是为你好,谁愿意说你。你去瞧瞧你妈愿不愿意去说陌生人。”
“就是,小语啊,你妈就生了你一个,不像其他人家,兄弟姐妹一大堆,家里什么东西都紧着你一个小孩来,多好多幸福啊,你怎么这么不知足。”
“还有你妈跑出去寻死,她那么惨,你爸因为和你妈吵架,没有去找,那情有可原,你呢?你是你妈的女儿,你也不去找,你这是不孝你知不知道。”
说着,那老太婆瞥了低垂着头的殷语一眼,嘀咕了一声道:“哎,这女儿算是白养了,难怪阿梅要去寻死。白眼狼,丧良心。”
几个老人的话,一字字一句句都压在了殷章和殷语父女俩头上,几乎是让父女俩快喘不过气来。
殷章无从反驳,这几个人都是比他大一辈的老人,他才刚刚开口反驳了两句,换来的就是廖春梅的再次高声哭诉还有几个老人越加严厉地责备。
老人的态度就是:我是老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说的都是对的,你必须听我的,不能反驳,哪怕是半句,不然就是不敬老人,会被谴责的。
很多老人最喜欢的,就是仗着辈分倚老卖老。
无奈,殷章只能闷不吭声,这下几个老人舒服了。
殷语没有吭声,也不怎么敢抬头,稍稍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几个老人在对着他们父女俩“指点江山”。
纤长的睫羽遮盖住了她的眼帘,没有人看到她眼底的情绪。
殷语只觉得周围嗡嗡着吵闹,头也一阵阵地抽痛着。
直到殷章认错,几个老人才停下了“教诲”。
“……这样才对嘛,行了,我们就说这么多,一家子,就要和和气气的。这天色也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几个老人走了,廖春梅瞬间停止了哭诉,下巴微微抬起,重重哼了一声,如同一只战斗胜利了的公鸡。
第二天,殷语起床的时候,爸爸殷章早已经去上班,妈妈廖春梅还没去,正在餐桌上吃饭。看到殷语时,冷哼了一声。
“殷语,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想换一个妈!”
廖春梅语气笃定。
殷语贝齿轻咬唇瓣,几乎是在廖春梅出声的时候,身体就微微瑟缩了下:“没,没有。”
“还说没有,那昨天我和你爸吵架,你怎么不出来劝,昨天我去跑出去,你怎么不去找我,也没有让你爸去找我。”
说起这个,廖春梅就冒火气,昨天她站在河边,半只脚都装模作样淌进水里了,就等着殷章到来,届时她就能表演一番“寻死觅活”,再让周围的人施压,逼着殷章向自己认错。这个招数,她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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