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这做老子的,也不能连个女人也养不活。”
“就一会儿,哥哥,就一会儿,我……我唱个曲子。新学的,长安的曲子。哥哥,求你……”
胡女眼巴巴地看着王镇将,拉着他的袖子,不让走。
“甚个曲子,不就是那点调调,没劲。”
“可好听了。”
胡女不放手,“长安有名的《送别三叠》,连平康坊的行首崔莺莺都唱的。”
“好好好,听一曲。”
王祖贤找了个石墩,一屁股坐了下去。胡女见他停留,便赶紧将灶台锅中还烧着的热水倒了一碗,里头还飘了几片茶叶。
“粗汉子还吃什么茶,莫要使唤铜钱在我身上,紧着自己。”
“哎,知道了。”
胡女拿了个小碗,倒握着,一手拎了个筷子,然后轻轻地敲打起来,击节和声。
“十里那个长亭,该支个古道边……”
王镇将嘬着粗茶,摇头晃脑听着曲子,是不是还拍着大腿应和。
“晚风那个拂柳,笛声里个残……”
这当然不是长安城的《送别三叠》,纯粹就是灵州大河小调改编版。王祖贤也没见识过长安城的行首是怎么唱的,只听的胡女唱着,他就傻乐,笑呵呵地听完了胡女唱的曲子,起身道:“妹妹唱的这般好,都不想走了。”
“那就别走。”
“厮杀汉哪能随着性子。”
言罢,王镇将撇了扯着他袖子的胡女,开门正要出去,脚在门槛上停了一下,头没回沉声道:“哥哥我这次建功立业回来,妹妹要是还愿意到我王家收拾冷灶,咱在怀远弄个大宅子!”
砰!
门重重地关上,汉子出了南门,大步流星奔军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