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本地的?”
“看打扮,应该是敦煌的。”
“西军?”
“八成是。”
“这是来作甚的?”
“大概是想让朝廷再用兵吧,这两年西军虽然也打,但大多都是收拾一下突厥残党,还有那些个不服王化的杂胡。”
“瞧他们那模样,怕不是兵部提都不想跟上头提?”
“没钱闹的。”
“没钱啊……”
洛阳城内,好些人家多知道西军来了人,跑来撺掇着要搞一票。不过好像兵部拿没钱怼了回去,军头是不敢正经拿这个事情说话的,闹不好治一个意图谋反,那简直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杜公,这兵部没钱是不假,可这市井之间,不是有钱么?”
“甚么意思?去民间抢钱?”
“抢钱不行,可以借钱嘛。”
“借?让兵部跟民间借一笔钱,信不信皇帝杀了兵部上上下下?”
“杜公,话不能这么说,兵部借钱,也未必要这般。杜公如今是工部侍郎,在魏王那里又颇有情面。不若杜公说服魏王,让魏王在弘文阁美言几句,弘文阁可以代为商议,到时候,可以效仿‘湖南土木大使’故事,发个债票嘛。”
“债票?”
“朝廷要发兵征讨甚个地方,便发个债票,周转个一年半载,也没甚么。略微贴点利息,总之是有人要的。旁的不行,洛阳还能不行吗?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朝廷啊。朝廷还怕没钱还债?”
“嗯?”
杜楚客听了这想法,眼前一亮,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若此事能成,倒是个好主意,倘使大获成功,首倡之人何尝不是有功之臣?”
只是杜楚客又冷静了下来:“不过,债票倘使散卖,怕是没甚意思,收拢资金不知道要到甚辰光……”
意味深长的一番话,便等着说客开口。
只听那人对杜楚客咬耳小声道:“杜公,中牟县那里,倒是有不少现款,就等着杜公帮忙。若是事情能成,旁的不说,‘长乐公学’一套临街大房,杜公要是不嫌弃吵闹,偶尔也可以回长安小住一阵。”
“嗳,求学之地,每日起来能听见朗朗读书声,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杜公风雅,下走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