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没有来得及脱口而出。
但最终这些东西,连同那些声音、情景,都在眼中汇聚成一滴泪水——
滴落下来。
然后,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燃烧起来了。
……
……
“所以你看到了。”金光子只往地上看了一眼,便又去看李云心,“他左突右窜,只是为了拦住那些人——不叫他们去伤了那三……四人。”
“我发这一剑,他立时要去救的。”
明真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愣了好一会儿。
“这李云心……难道……”
“他是有情的。至少现在如此。”金光子露出微嘲的笑容,“比我们,都更有情。真是讽刺。一个妖魔。”
“但从前似乎并不是的。”明真子皱眉,“据说他从前……我总觉得事情不大对……总觉得,这或许是他的计谋——他这个人残忍狡诈……”
“那是因为你们从没想过要试。你们的脑筋,已经锈掉了。”金光子盯着李云心看。
那妖魔……似乎因为女孩子的死而起了凶性。正不顾一切地往这边突进。可地上毕竟还有两人……三人。他一边突进又一边顾忌着地上的凡人。而修士们晓得了他的软肋。一面围攻他,一面又时不时地分出人往地上去。
这龙子便如同救火一般没了计较。几次都要冲过来、却几次都被引回去——尽管身上还有两个金光神人护体,但还是又受了两处重创。
四只巨大的龙爪已折了一只,就连身下的云雾都不如从前那样稠密了。
“想来这李云心自认为无情,且也怕有了情,被人看出破绽。因而每每以冷酷狡诈自居。送了许多不相干的人去死,好叫人觉得他没什么是很在乎的。”金光子微微摇头,“而你们呢?男人。修行。绝情弃欲。自己慢慢都要不晓得什么是情了。再看这李云心还是个妖魔,又也修玄门道法,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无情。”
“可我这五臾剑派,门下童男女各半——我这些年处理了多少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的事端。这些事……我比你们看得通透。”
明真子皱眉沉思良久,终是叹了口气:“师妹你相比李云心……也相去不远了。”
金光子却冷笑:“相去不远?妖魔畜类而已。你们这些蠢脑筋才会觉得他是什么所谓的……狡诈。至于而今,这李云心的身上,倒有两件宝贝——两件八珍古卷。”
“你瞧他现下用来护身的,便是《清明上河图》。方才现出的那巨大的人形,便是《雾送奴达开蒂茂》当中的神君,法号武松。唉,到底是神君呢。那阐真人的金光神人法修到了何种境界,竟然被一拳轰死。八珍古卷……果然威力莫测。”
“因此。倘若不先叫李云心施展出这些手段,我一会儿怎好杀他呢?”金光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明真子,“阐真人和门下弟子,也算是死得其所——迫他请出了那神君武松来。至于接下来……”
“叫他再将那图中另一物请出,我便可以出手,如屠猪狗一般屠他了。”
明真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他心中虽然隐隐觉得有些异常,却仍旧什么都没说。最终只笑了笑:“但愿依师妹所言。我凌虚剑派此前已遭大劫……到如今却只能坐看师妹建功了。想来等师妹回去复命——双圣许下那宝贝,也算有了明主。”
但金光子转过身,正面明真子。
接着郑重地行了个道礼,平静却诚恳地说道:“师兄不必自谦。师兄乃是大成真人,那是何等的神通、手段。而今,那李云心——”
她伸手往远处的空中指了指。在那里,飞遁的剑光已经越来越少,只剩下十几人还在与李云心缠斗。画派的法门本就最不擅争斗、尤其是遭遇战。因而在泼洒出了从前备好的符箓之后,便只能倚仗强横的妖魔之躯。到如今两派的杂鱼们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下这十几人皆是剑术、剑法高超的能人异士。
而李云心——看着竟已有几分颓废的势头了。
“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金光子说道,“可仍不可掉以轻心。”
“有备而来,三个门派,四位真人。围杀一个同是真境的妖魔。又用了种种的计谋、术法。到最后仍是被他在十五息之内就轰杀了一位得道真人、一刻钟之内屠戮了六十九位剑宗剑修……这样强悍的实力,已经足以跻身当世各大妖王之中了。”
“……着实令我心惊。”金光子再次低叹一声,又看明真子,“因此。今次必要除了他。否则,后患无穷。但这妖魔的古卷里,还有一物未请出。据说那一物,乃是恐怖至极的上古洪荒异兽,强悍非常。如今同他缠斗的灵光剑派宝真人及门下的弟子亦有疲相了……”
“因而请师兄也上阵去。务必迫那妖魔,请出那凶兽。而后,师妹便可诛杀此獠。”
明真子沉默了一会儿,直勾勾地看着她:“师妹口中那武松神君,就轻易轰杀了阐真人。师妹又说……那凶兽尤甚武松神君。”
金光子看着他:“是。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