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以及更多的、数以千计的妖魔尸体。
这些尸首的死相也怪。都没什么伤痕,只是身子干瘪。仿佛魂魄以及生机都被什么东西活活抽走,动作神情还停留在生前一刻。可见死得突然又迅速,全没什么反应的机会。
而他身边那琴君的模样瞧着也不是很好。
虽说衣衫未乱,身上也没什么伤痕。但面无血色脸颊深陷,嘴唇从粉嫩的红变成了青白……仿佛刚刚大病一场,还没有恢复元气。
“只怕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琴君的声音也阴冷起来,几乎是在咬着嘴唇说话。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具巨大的身影,一刻都没有挪开,“你此前对我说,你之前被小九上了身,于是走走停停到了洞庭、他又将你带去邪王的陷空山。接着你同邪王恶战一场削平了那山——”
睚眦打断他的话、退后一步、摊开双手叹了口气:“少龙主,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我也料想不到——我的心思还能瞒得过你么?”
“是是是——我去了邪王的陷空山,然后将他重伤了、接着发现他那山下也有骸骨的。再从他口中得知了操纵这骸骨的法子——我现在再起一遍誓,少龙主、大哥!”他无奈地摇头,“那邪王当初对我说的的确是,这玩意儿,你得先给它亡魂献祭滋养。献祭上数万的亡魂,它就会活过来去找玄门修士的晦气——等那些亡魂耗尽了自己又会停下来。我发誓他的确是这样对我说的——”
“此前咱们在试验这种事情的时候,大哥你不也是在场的么?要说怀疑是我搞成这副样子,那瞧瞧我现在——”
睚眦抬手在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处敲了敲——铮然有声,像是在敲铁板——“我自己的脑袋都坏掉了!我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如今这局面对我有什么好处?大哥你还不信我,现在就斩了我吧!”
但琴君仍未转头看他。而是眯起了眼睛——仿佛并不很在意他的那些解释——“说是献祭数万的魂魄,它们就能动起来。”
“却没说动起来之后连我们也不认。你说的那些操纵它们的秘法……等它们当真活过来了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到如今这荒野上几十万的亡魂全要被它们吸走了,且瞧着还不会停……哪有什么‘自己停下来’的好事……”
他说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才转脸看睚眦,叹一口气:“我不是疑心你。”
“而是说……你我都被人算计了。有人通过邪王之口告诉你那些事,大概要的就是今天这局面。”
“咱们做了一件蠢事。把了不得的东西放出来了。刚才它们竟也要吞我们——我们——两个玄境……竟连我这坐骑都护不住!”
“你说说看……事情到了如今这局面,我们不得利,共济会的游魂,刚才看着也是分崩离析。那些什么长老……如果当真藏身在云山,必然也没什么好处。玄门的修士自不用提——那么最后,谁得利了?”
睚眦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琴君不再用那种阴冷的目光看他。
然后才又摇头:“唉……少龙主,依我看,咱们还是先远离此地吧。万一——”
“木南居得利了。咱们的那位真龙神君得利了。”琴君直勾勾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