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特飘在黒迷之塔的上空,表情冷漠,却又带着一点坚定。
“你这是,做好战死在西雅之塔的准备了吗?”一个尖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我可是马上就要离开家园,一去不回头了,你何苦还要讽刺我?”鲁特摇了摇头,
“再说,虽然我设置了屏障,那边也知道我们肯定不满……可都到了这个时候,何必说那种惹麻烦的话?你又不是可以不去,尼科尔森。”
“呵~你倒是没关系,反正灵魂系的传承也不是断在你的手上。可我怎么办?黒迷之塔的未来,怎么办?”尼科尔森语气愤满地说,
“灵魂主塔早就完蛋了,现在,黒迷之塔的主要支柱,不是只有我们预言塔?虽然,我们也没有什么传承可言,但是,大众的预言法术也是能激活预言天赋的,朦胧之月就还能派上用场。我离开以后……没有了真正的预言法师,朦胧之月的光辉也会暗澹下去的!该死的卡曼特塔,死的怎么不是他!”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鲁特轻声地安抚他,
“你现在之所以愤怒,还是因为没法趁机对卡曼特塔下手,对吗?”
“当然!”尼科尔森冷笑了一声,
“你不会也跟我说什么弃恶从善就可以稍微原谅一下的蠢话吧!我最近已经吐到连食物的味道都不敢闻了!”
“谁?”鲁特诧异的问,
“谁敢这么对你说话?而且,这是,什么话?弃恶从善……什么鬼?”
“卡曼特塔自己说的。”直到现在说起想起,尼科尔森还愤怒的胸部不停颤抖,
“他说他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希望我能放弃过去的仇怨,和他通力合作……做人做事要是宽容一点,必然能看到什么是海阔天空。”鲁特的牙根突然泛起了酸,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能宽恕别人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能将别人的错误忘得一干二净那就更好。”尼科尔森还在面不改色的复述卡曼特塔的话,
“他说这是至理名言来着。我甚至都不想问他,从哪个世界的白痴那里学到这种话的。反正,法师没这说法。一分仇,百倍还才是法师的活法。”鲁特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位应该只是教他怎么利用胡说八道转移你的仇恨,而不是真的这么想。”尼科尔森忍不住冷哼了两声才沉下气:“我知道,但我……”这个当想不上都难。
本来尼科尔森还在纠结他那些学生亲人的死……甚至因此完全不想和卡曼特塔对话,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僵持在那里。
但愤怒却可以让别扭瞬间消失,这倒是挺好。他们两个人只要说上话,一些事情,其实就算不上事情。
尼科尔森会想明白,重要的是未来,最重要的,只有他自己。那些浅薄的情感,虽然失去的时候的确让人心情郁闷,但……总会随风而去的。
珍惜现在与未来,尤其是自己的,才是人生。再者说,鲁特一直觉得,卡曼特塔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在这件事上的错,只占六分,剩下的,都是尼科尔森那些有了点感觉,就非得亲自验证一下的学生的。
预言法师这种生物,最怕的就是知道那么一星半点,但实际上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他们要是真的看到那些可怕的结果,说不定就不会蠢到自己亲自出手了。
而且,鲁特也有点怀疑,那几个全都神神秘秘的自己干,是因为看到的危机还没有看到的诱惑大。
西雅之塔那边,真的最喜欢堆积出金山银山来让人陷入欲望之海。黒迷之塔,或者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可以说是上一个时代的黒迷之塔……在一些传承稍微久一点的法师嘴里,就是为了所谓的秘宝而全军覆没的。
甚至连传承都只留下了一星半点。但这一星半点也让黒迷之塔靠着自己仅存的那些能量,召唤来的灵魂法师和预言法师,只靠自学就能继续站在世界之巅。
可惜的是,黒迷之塔留下来的根基太薄弱,根本撑不起几次消耗。等到鲁特成长到……呵,预言法师就只剩下尼科尔森这个半把刀了。
虽然,鲁特也不知道他在命运里看着自己子孙满堂……血脉都不重要,叫他一声父亲、爷爷和祖爷爷就算……的预言,到底是不是尼科尔森把白日梦和预言搞混了。
但,至少,这家伙的灵感,有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看来你已经在纠结中醒过来了。”鲁特澹澹地说,
“卡曼特塔怎么说的?”
“他说,那时候的他,和罗兰多的区别只在于,他受到的限制更大……虽然只在某些地方,但束缚性却更强。但那时候的她,却完全觉得是他自己想的。”尼科尔森转头看了一眼,
“你这是什么法阵?竟然连黒迷之塔的窥探都被隔开了。”
“吉尔伯特给我的。”鲁特眯了下眼睛,
“他和爱斯琳赌气,所以才在冥想室里多待了一个多月。就是为了这个法阵……标准符文的出现,给了他很多奇思妙想。”
“嗯?他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