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种板栗好了!”
尧祠庭中,一时沉寂。
“所以说,”公孙珣此番长篇大乱终于要完了。“良家百姓和寻常士卒,一定要尽量善待……单以军论,如果是自己军中的士卒,便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兼有军饷,并确保有功能赏,有罪必罚;而于敌对军中,除去不得已之时,能保全也还是要尽量保全的!这也是我之前为何释放了四五万河东白波匪的缘故,这些人不过是乱世求活,些许罪责,也被郭太临阵一人担了,何必苛责?至于说寻常百姓,就更是要尽量体恤,不可以轻易骚扰!”
此言既罢,众人眼见着公孙珣是将军、政二事从上到下给捋了一半,算是表达了其人对待各方的处置原则,也是纷纷起身表态……为首者,自然是王修、娄圭,而戏忠、韩当、高顺等人,甚至连田丰都没有生幺蛾子,纷纷列于二人之后,全场上下,绝大部分人便在这些幽州军中两千石大员的带领下齐齐躬身称是,以示赞同;而王邑和刘虞虽然一言不发,却也起身抬了下手,没有破坏大局。
就这样,众人一番表态,既算是河东就此正式归顺,兼做效忠,也算是下一步直面董卓之前,并州、幽州、河东的新旧人士,临时统一了思想……到此为止,终究是一场还算合格的大会了。
当然,这其中有人口服心不服,恐怕也是必然……唯独讨董大局在前,公孙珣兼有强军在手,这些也无所谓就是了:
公孙珣对世族、豪强苛刻是不错,但总比董卓动辄杀人全家要强万倍吧?而且强军在此,其势正旺,谁会出头做枉死鬼呢?
随即,众人各怀心思,重回座位……而事情到了这一步,本该是公孙珣这个此间主人举杯相对,但其人却依旧端坐不动,丝毫没有开宴的意思,倒是让人心中忐忑。
而且,这种忐忑马上就变成了惊惧。
“诸君!”公孙珣忽然板着脸言道。“既然我已经将剖心相对了,诸位刚刚也都自陈明白了我的心意,并俯身拜我,那有些事情就不必遮掩了……来人,将王太守请出来!”
话音刚落,便有数名甲士推着一名表情狼狈却衣着华丽之人仓惶入内,在座之人是不少人认得此人的,便不免窃窃私语,弄的满庭皆知——原来,此人居然是河内太守王匡王公节!
话说,王匡如何在此?
原来,之前张杨受了戏忠的劝说,弃了上党、卖了于夫罗,倒也轻易攻取了河内的王匡辖地,然后俘虏了王公节……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其人!
留在河内养着以收人心吧,其人在河内素来只有恶名,留着怕反而会引起民怨;杀了吧,一个讨董的诸侯,堂堂正经两千石,张杨偏偏又不敢杀!
所以,只能送走。
但是,送给袁绍呢,袁绍根本不要!他要这个废物干吗?添堵吗?
让他归乡呢?也是不行,因为张杨担心他在泰山募兵后卷土重来!
思来想去,张杨便只好以上党换河内的名义,将此人作为当日那番合作的一部分,给送到了上党!
牵招碍于‘商业信誉’,无奈接手了此人,也是为难到头疼……一来他不好处置一个两千石,二来王匡当日也算是牵招‘郡君’,于是无奈何下,牵招便以老师乐隐的名义,将人送到了军前,交给公孙珣这个个高的人处置!
算算时间,不过是刚到了两三日而已。
“诸位!”公孙珣稍作介绍,然后随手一指,倒是干脆利索。“我刚才说了半日,何为乱政为祸!放在咱们王太守这里却也明显……其人在河内,讨董而兵败,割据而残民,就算是对上自己来做使者的妹夫,也居然不能保全,致使自己两个外甥无所依靠,家乡故人都弃他而去!便是他故交蔡伯喈,居然也写文章说他是个恶贼!诸君,你们见到这种人,还想跟我说什么能不能容人吗?我今日与诸位直说好了,我此行讨董,不是因为对方是董仲颖便来讨伐的,乃是因为董卓乱政为祸在先!至于其他人,不要觉得自己未曾投靠董卓便如何如何,若有为祸之举,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而且别人不敢为的事,我公孙珣敢为;别人不敢处置的人,我公孙珣敢处置!”
言至此处,公孙珣干脆回头,昂然质问:“王府君,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王匡面色憔悴,在火光之下失措无能,几次张口有所言,却居然不能出声。
“到底在说什么?”公孙珣有些不耐。
魏越见机的快,赶紧起身来到王匡身前,听了几句,这才拱手回报:“君侯,他说他妹妹早死,然后妹夫死前虽然恨他入骨,却又只能将两个外甥托付给他,如今也随他到了上党……他无颜抚养两个外甥,却又不知道该让谁来养!”
“我知道了!”公孙珣微微颔首。“胡毋班位居九卿,更是党人八厨之一,他的两个遗孤既然到了我这里,我便不能不管……这样好了,我族弟公孙越在晋阳,他家中孩子多,便让他来收养!可还有别的话?”
王匡面色苍白,却终究不再开口。
公孙珣见状也不犹豫,直接一挥手,魏越便带着几个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