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齐至……”
“不瞒大长秋,”刘陶也是再度昂然抗辩道。“我敢拿性命作保,今日,尚并无一人去鸡圈中有所动作,只是在等你们来而已。”
曹节打量了一下刘陶,又看了看了身材高大卢植和藏在他身后的公孙珣,好一阵子才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既如此,大家都在此处,且下去遣人去捉来看看吧!”
卢植和刘陶各自示意,随即,一群尚书郎、尚书长史当即绕到尚书台的官寺外面,从鸡圈正门而入,一时间窗外真的鸡飞蛋打……当然,一群鸡的挣扎毫无意义,很快不要说两只公鸡了,就连那堆母鸡也被捉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后来又放掉了而已。
最后,两个小黄门按照那曹节的吩咐,各自接过一只‘雄鸡’跑到了尚书台外面等候检阅。
而一众公卿显要,也是慢慢踱步朝外走去,准备亲眼验一验这两只鸡是否有妖异。
不过,就在众人在快走到尚书台官寺外面空地上的时候,曹节却忽然在一名持长戈的虎贲军甲士身旁束手而立:“我其实呢,有些小人之心的猜度,雌鸡化雄,怎么才算是化呢?总得有个过程吧?”
一众公卿、尚书纷纷止步,然后相顾不知所措。
“曹公的意思是?”跟在一旁的袁逢无奈开口问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曹节陡然冷笑道,言语中带来的白气在空中接连不断。“咱们待会来验鸡,若是那两只雄鸡中有个是半雌半雄的,那自然就是雌鸡化雄,你们想怎么说都行。可若只是多了一只正常的雄鸡,你们说是雌鸡化雄,我还说是尚书台里有心怀叵测之人偷偷装在衣服里带进来的呢!毕竟,之前就有一些党人,专擅传播流言,污染政局,心存不轨……届时,我只好让虎贲军按图索骥,仔细清查一遍尚书台三十六个尚书郎、十八个尚书长史了。”
“何必清查?!”王甫也是陡然嗓门高亢了起来。“若是如此,宁可错判全部,也不可放过一个!要我说,只要那两只鸡是普通雄鸡,这五十四人就全部下狱打发了,便是侍中、尚书也要送入狱中两个仔细拷打!”
不待众公卿有所回应,这王甫反而加大了声音:“尔等没听到吗?速速多调些虎贲军过来!”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数名小黄门躬身领命,口称大人,然后飞奔而去。
一时间,尚书台中无风自凉,六部尚书、数十公卿,对上一个立在长戈下的头发花白的曹节,居然无一人敢复言。
而落在最后面的公孙珣,此时也是微微眯眼,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位初次见面时颇显和善的大长秋一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两位老师不约而同的往自己身上瞥了一眼。
“公鸡母鸡的差异人尽皆知。”眼看着局势得到掌控,曹节却又不禁失笑。“一在尾羽,二在鸡冠……咱们也别耽误时间,让那两个抱着大尾羽的小子上前来,诸公……尚书台的诸位就不用去了,请其余诸公再一起去瞅瞅有没有鸡冠便是,我一个阴人,就在此处站着,也不去跟着碍眼了。”
言罢,这曹节却是反过来催促这些公卿前去检验,王甫也是冷笑不已。
几位当朝公卿无可奈何,只能纷纷向前。
然而,数名公卿先后围住那所谓‘雄鸡’后,却是各自面带犹疑,一时不敢多言。
“如何?”眼看着一队着甲的虎贲军过来,王甫不禁催促道。“看一眼鸡冠而已,诸公都是饱学大儒,难道都是瞎眼吗?!”
“你自己来瞧瞧好了!”杨赐第一个忍耐不住。“你且过来瞧瞧这只鸡!尾羽鲜艳,完全就是雄鸡,可鸡冠却是短小无状,与雌鸡无异!这分明正是雌鸡化雄,而且只化了一半!”
王甫与曹节俱是一愣。
另一边,围着另一只鸡打量的袁逢也是转过身来,无奈拱手:“曹公,非是我等妄言,实在是亲眼所见,不敢不信,这只鸡居然也是如此,尾羽鲜艳,却鸡冠短小……”
话音未落,王甫气急败坏,居然直接上前亲自查看,然后又在惊疑之中将这只‘雄鸡’给慌忙扔到了地上:“鸡冠才是判断雌雄的正理,既如此,如何不能是只尾羽鲜艳的雌鸡?说不定它还会下蛋呢……”
话说到一半,这王常侍的言语却戛然而止,因为,那只被他扔到地上的‘尾羽鲜艳的雌鸡’居然高亢的打了个鸣!
众人纷纷无言,然后不分宦官、公卿,只是一脸惊恐地盯住那种奇怪的‘雌鸡’,好像在看什么史前怪兽一般,便是另一位抱鸡的小黄门,也是赶紧吓得撒手,将另一只‘雌鸡’给扔了出去。
“肯定是出了妖异啊!”就在这时候,尚书台这边,王朗这个小年轻忍不住第一个打破了沉默。“诸位,你们不知道,我有数次不及天明就来尚书台处置文书,每次都能听到雄鸡报晓……可若是这两只鸡都是雌鸡,岂不是雌鸡化雄之后还有牝鸡司晨?!”
杨赐回头看着自己最亲信的学生,也是一脸茫然,无言以对。
而听到此言,受到惊吓的王甫愈发惊恐不已,居然以手遮面,率先领着一群小黄门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