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位始终一言不发的吴姓副考官终道:「确实,颠倒、颠倒了,奇耶、怪也!」
「观这小子之文章,合该是年近四旬、颇有阅历,又精通科道文章之人才能做的。」
「为何他的历程上,只有小四门学馆的私塾两年的书历,最好也不过得过中良的评录,但那也只是发蒙书籍罢了。」
谢玉:「老大人见谅,既知道小子的出身,小子不敢隐瞒。」
「自小在亡父教导下,小子就有读书入仕的想法。」
「但那个出身所限,加上生活所困,玉年不过十岁,就入镖行求生。」
「之前郭大少不当事,他们多小窥我长风镖局,自有冲突,每年多见叔父之辈多命殇他人之手。」
「后亡父也如此,可谓见惯生死,若不心性成熟些,或者早就堕于江湖。」
「也不会知朝廷开大收后,奉上全部身价以得能中,改变命运。」
秦姓副考官:「原来如此,你有如此经历,怪不得吏那边给你一九品巡检的告身,你该是懂些武艺吧!」
谢玉:「九品巡检?哦,小子确实懂些武艺,祖有三代都在镖局讨生活,自然有些家传技艺!」
吴姓副考官:「怪不得呢,这么说你还文武双全了,只是可惜……。」
「算了,告诉你也罢,省的以后埋怨我们,以你的文章定在前一百名也不为过。」
「只是拆糊名之后,才发现你的身份,自然多有争论,最后还是大宗师体谅,可惜你的文章,虽贬辍到倒数,倒也让你上榜了。」
「你也该知道,乙榜学子前百名举子若要入仕,是以从八品授职的,百名靠后授职多是九品,甚至从九品。」
「若无特殊积蓄,或者一辈子就在八品和九品职级之间转圜了。」
谢玉连忙拱手道:「小子不敢有怨言,以小子身份连科举的门槛都不会有,朝廷开大收,才得一丝机会,一科得中但求上榜,改变命运,其他不敢奢望。」
秦姓副考官:「改变命运?倒也如此,你虽乙榜倒数,纳粟入监出身,但也是皇上特许的出身,在位份待遇上和其他乙榜举子并未有所不同。」
「再加你年幼…。」
但意识到谢玉年级和长相后突然顿了下,说:「小子,我有一族侄女,二八年华,善秀工,人也温婉娴淑…。」
吴姓副考官:「老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子别听他胡说…。」
说完这话吴姓副考官也想来什么,于是把谢玉拉过去,小声道:「别听那老秦的胡言,看老秦样貌,他那个侄女会有什么好看的。」
「有道是外甥肖舅,外甥女也一样,我那个外甥女…。」
陈明朝廷没有三年守孝的说法,有一年守丧的提议,但原身的老父亲都挂一年半了。
这借口不能用,最后只能以家中无高堂在,还要回到长风镖局找之前帮衬的长辈问,以示自己不忘本。
这才得以脱身,而偷偷回到宴席后。
程仁清也是拉着谢玉小声道:「快走,不想被榜下捉婿,就快走!」
谢玉一愣,连忙和程仁清一起离开!
园子外面果然有不少商户打扮的或带着家丁、马车、轿撵在等候!
看到有新科乙榜举子出来后,立刻一拥而上,甚至连新郎红衣装都准备好了。
大登科了、小登科,这套「佳话」虽用谁知道。在谢玉的「快步」下,谢玉扯着程仁清顺利逃离。
程仁清:「谢小弟
果然不愧是镖行出身,有这身武艺傍身天下何处不能去?」
谢玉:「不废话了,你扯着我,就不是不想被榜下捉婿嘛!」
程仁清尴尬下:「被发现了,实在是我家里那个与我同甘共苦,不忍抛离…。」
谢玉:「不忘结发之妻,好事,程兄,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程仁清:「好,好,既然是朋友了,谢小弟我就不客气了,我有一妻妹…。」
谢玉:「白眼中…。」
见谢玉不愉快的白眼,程仁清没再继续说,只是感慨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盲婚哑嫁的大环境下,也不过想让自家女子过的更好一些。
说实在因为古代环境,男性比女性地位好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男性需要做的事太多了,服徭役、从军、做商…所以多短命、挂掉!
相对来说,女性人数是比男性人数高的,越是要打仗征兵的战乱环境越是如此,三妻四妾的理论形成,虽对女性很不友好,但肯定也是有历史原因的。
就如同那些,大众觉得很奇葩的校规一样。
之后,程仁清问了谢玉,京城中的购房置产环境,看了是有心留京的。
谢玉自然把之前尘珠收集的资料给他说了一份,尤其是程仁清重点关注的「督察院」部门。
看来,都是有点关系的。
后谢玉知道,程仁清在老家拜在原已经致使右都御史门下,替人家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