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啊”
“左边,草原人从左边上来了“
罗伟听到侧面发出了喊叫声,刚转头,就可看见一支来自侧面的箭簇射穿了同伴的脖子,寒冷的金属箭头从脖子的另外一端透出来,鲜血翻涌飚射如喷泉,那喷出的血浆就带着滚烫溅射到他的脸上,不知道侧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人海在后退,在后退中不断矮下去。一层一层如他一样后退的士兵,被一片片呼啸扑杀而下的箭簇射中倒地,整个队列都在崩溃,侧面如雷一般的马蹄轰鸣之声,此刻才算是传入他的耳中
“侧面上来了!”
“侧面怎么会有草原人?”
“不许退,我们没有退路啊”
“将旗垮了!将旗怎么会垮?”这是身中三箭倒地的罗伟最后的视线,在意识迷糊的情况下,他朝着坍塌的军旗伸出手,声音都已经显得嘶哑,四周是拥挤溃逃的人影,鲜血的气息使人心头发腻
转眼间,巨大的烟尘冲撞而起。人的身体、马的身体在地上翻滚扭曲,便是六七匹马的连环飞撞,旁边奔跑得不够快的龙家士兵,直接就被卷入进去,这些冲过来的草原铁甲骑兵,五六匹一组,一下撞入进来,立即就有被长枪刺下战马的,但更多都在高速奔行的情况下,一下就将整队的人撞散,战马的疯狂冲撞,有时候便能令一群人胆寒,即便是久经战阵的老兵,对这样的行径,都有些不寒而栗,
这种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疯狂冲撞,让负责侧面的第三军完全无法抵挡,黑压压的骑兵潮水一样从远处漫过来,势若奔雷,血肉在飞,脚下的地面变成一片醒目血红,此刻每一个龙家血军,唯一脑海里还能够思考的就是挥舞武器,惨叫声中不断有人被砍掉了胳膊、脑袋,血溅得半天高,洒得地面都变成了红色,
远处的黑暗天空中,无数的红色光点就像是流星一般升起,那是草原军着火焰的箭矢朝着这边抛射而来,中箭者惨嚎,浑身冒火在地上翻滚,不远处,代表龙家第三军的那根军旗,也在在火光的照耀中轰然倾倒了连续的作战、铺天盖地一般绚丽弧线,凶猛的扎入龙家军人群里,撞在成片的**上,,狠狠的扎入肉里,带起一蓬血雾,龙家血军单薄的皮甲根本挡不住草原重箭,就像是撞在一道横扫而过的巨大利刃上,血水一下炸开,
血勇消退后,疲惫就会涌上来
战场上的厮杀,生与死的对冲,每一下都能让人竭尽全力,何况是以天然劣势的步兵对抗骑兵冲击
龙家第三军大部分都是从西北招募的龙家血军,虽然对草原人作战彪悍勇猛,但是没有战斗经验的缺点也是也一样明显,不少的士兵连列阵都还没有完全,就开始面对最惨烈强悍的草原战骑,这些龙家血军空有一腔热血,但是战斗能力并不强
“走啊!走啊!快分散”
龙家的军官们奔驰中放声大喊,肩后还插着箭矢,高声嘶喊,战场上已混乱得难辨前后,结阵应对更是慌乱,如果是正面战场上,活着还能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将强敌耗死耗垮,而是面对精准如剃刀一般从侧面切入的草原铁骑,
这种迎战的无序,一下就让整个战线的侧面崩溃了,被无数的草原披甲的铁骑如钉子一般密集的打进,随之而来的便是大面积被撕开的一道道血口,更不要说是在视线极为短浅的夜晚,草原骑兵的高机动性,就像是黑夜里浮现的地狱死神一般降临,
等到来及反应的时候,无数的火矢已经抛飞在空中,战马狂奔犹如奔雷而至,四蹄翻飞的速度加速到极限。披甲重骑的高速撞击就像是箭簇狠狠射进去,完全就不是龙家血军的血肉之躯能够阻挡的,整个防线被撞击反向打的倒转,残肢断臂飞舞
奔乱的马蹄将倒地的人踩成了肉泥,即使龙家士兵拼死用武器纷纷砍戳在飞奔的战马上,沉重锋利的刀剑斧戳砍在战马披甲上,骑在马上的草原骑兵也飞舞着弯刀砍在龙家军战死的的脑袋上,半个闹到被切掉,脑浆混着鲜血和头颅骨的碎片飞溅到旁边龙家士兵的身上
草原人的马蹄和弯刀,在这一刻,撕碎了龙家军满心复仇的意志,马蹄之下,是破碎的龙家军旗,狠狠的践踏而过,踩踏进地面上鲜血流淌的泥潭中,在最前面的披甲铁骑疯狂嵌入前方如人海一般的龙家军之后,
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草原轻骑兵如狼群一般扑杀进来
“侧翼完了”呼啸而寒风扑打在龙破的脸上,其他的龙家将军一个个都不出声,脸色难看的怕人,按照原计划,以龙石堡为底脚,用三十万龙家军轮番作战,必然可以将草原人的大部分兵力都消耗掉,可是谁也没想到,草原军竟然是兵分的两线!如果是在视野较好的白天,不要说两线,就是三线,四线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是晚上啊,想到这个,将军们就感到后背发凉,毫无疑问,将决战拖延到晚上,这是草原人的陷阱
一向都习惯以骑兵突击作战的草原人,在黑夜的情况下,简直就是无法预测,随时可能从任何地方,任何方向冒出来,发起全线攻击,而作为步兵,为了应对骑兵冲击就必须列阵,这就是最大的软肋,草原人明显就是深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