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上的上官。
只是这些话落在性情高傲的江月白耳中,无疑算是一种羞辱,特别还是被他一直轻视的林晧然如此训斥,致使他的脸蛋当即变得猩红。
虽然那些打算对林晧然的话全部给对方听到,但毕竟都是官场中人,如何都要做些表面功夫。特别他如今是当朝次辅徐阶的孙女婿,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地位更是无比的超然,何尝受到过如此礼待?
林晧然在数落完江月白后,并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目光落在戴水生身上,又是义正严辞地训斥道:“戴公子,我不知道上次恩科乡试作弊一事,你是如何脱身的。不过现在本官是广州知府,你若还胆敢胡作非为的话,本官定然将你绳之以法!”
话说得中气十足,加上这些年养的官威,显得是气势如虹。
戴水生昔日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无疑,仗着他父亲简直是横行于广东。只是现如今,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他父亲更是屡屡叮嘱他低调做人。
面对着林晧然的训斥,直感到一头猛虎在瞪着自己般,当即是面如土色,嘴唇微微哆嗦着。
“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江月白原本就憋着委屈,面对着如此咄咄逼人的林晧然,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挖苦道。
面对着江月白的挑衅,一般官员自然要给徐阶一点面子,任由着江月白发发啰嗦。
林晧然却是冷冷一睥,当即声色俱厉地道:“江庶常,难道本府说错了不成?不过是宴请你喝个酒,戴公子却是要将整个酒楼的食客清空,更让张县丞前来帮忙!别的地方本府管不着,但在广州府地界,本府就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啪!
江月白本是要出头,但却是给林晧然顺势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现如今,道理完全在林晧然那一边,而林晧然更不用给他江月白面子。
江月白逞一时之快,傻傻地要为戴水生强行出头,无疑是一种自取其辱的行为。
你……
江月白当即是又羞又臊,但却没有任何的还击之力,只能是干愤怒。
“广州府能有大人主持公道,当真是广州百姓之幸,大明之幸也!”
在一旁的欧阳醇听着这一番话后,眼睛流露着敬慕之色地施礼道。
很显然,这话无疑又是补刀。
江月白藏于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本以为此次是风光回乡,结果是遭到如此的奚落。
若是事情传出去,大家只会说他江月白摆架子,反而助长了林晧然的好名声。
不过他心里更是暗暗地发誓,他日一定要将这小子踩在脚下,将他踩成一滩烂泥。
哎……
张县丞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一阵叹息,显得更加的后悔。江月白根本不是林雷公的对象,亏自己一度幻想抱紧这棵大树,不需要再忌惮于林雷公,当真是天真至极的想法。
整个诺大的酒楼二楼,似乎只有林晧然的身影,只有他那股无上的气势。
林晧然由始至终都没有将江月白放在眼里,心里实则并没有太高的成就感,转身对着里面的花映容道:“咱们走吧!听说佛山很灵验,咱们过去看看吧!”
说到底,今天只是过来游玩的,并不打算因为某人而恶了自己的好心情。
“好!”花映容听着这个提议,欣然同意道。
跟着太多女人不同,花映容显得高雅而端庄,显得优雅地起身款款地走出来。
啊?
江月白本打算返回雅座等着这小子滚蛋再离开,但看着花映容走出来,整个人当即是呆若木鸡,旋即脸上浮现狂喜之色。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尊敬着这一位充满智慧的小娘。虽然比他大不了太多,但却极有商业头脑,更是一度得到过她的指导。
只是在他赴京参加科举之时,他为了攀上徐阶,从而放弃了那一份加深江家和花家关系的婚约。同时,事情稍微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爹成功地帮他退掉这门亲事,但她这位小娘亦是利用这事跟着他爹离了婚。
事情传到他耳中的时候,虽然有些许的失落,但他倒觉得是一个好结果。毕竟他这位后娘实在太完美了,是整个大明最有魅力的女人,他老爹根本配不上她。
这次从京城回来,他实质最想见的正是小娘。想让她看看自己是何等风光,想让她看着自己拥有何等的权势,更想将她带回京城。
幸福却是来得如此突然,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小娘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切仿若是做梦一般。
“小娘!”
江月白没有遮掩自己的兴奋,显得极度欣喜地打招呼道。
花映容早已经知晓江月白在这里,更知道会跟他碰面,却是平静地回应道:“江大人,我跟你爹已经离婚,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小娘了。”
她的反应之所以如此平淡,不仅是因为她跟江家割断了关系,还有就是江月白为了抱徐阶的大腿而伤害了她的侄女,致使她看穿了江月白丑陋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