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府衙这里热闹无比,但整个雷州城还是显得极为安静。很多老百姓都沉睡在梦乡之中,亦是第二天才听说这件事,当真又让他们震惊了一番。
“听说了吗?”
“昨天夜里,贾武率人劫狱!”
“这还不止呢?他还派人刺杀府尊大人!”
“这简直是胆大包天,贾豹等人就该千刀万剐!”
……
百姓纷纷聚于堂下,在一番互通消息后,都纷纷进行谴责。
近期的雷州城当真是不得安宁,先前是大案小案不断。新知府上任后,先是替人翻案,如今又将贾豹、汤不元收监,开堂公审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在听到府衙又要公审的时候,很多城中百姓都纷纷前来,都想着凑这个热闹。特别这些年都被欺负惨了,很多百姓都想要亲眼目睹,贾豹是如何伏法的。
“升堂!”
随着一声令下,水火长棍捣在青砖上,衙差的声音亦是响了起来。
百姓早已经熟悉了流程,便纷纷闭上嘴巴,期盼着贾豹被绳之以法。只是看清楚被押上公堂的人后,却忍不住又议论起来了。
“不是应该提审昨夜要逃狱的贾豹吗?”
“就是啊!汤知县可是一个好官,怎么又提审他呢?”
“我刚刚听说了,府尊大人找到了新证据,李县丞就是汤知县杀害的!”
……
百姓看着被押上公堂不是恶霸贾豹,而是官场颇佳的汤不元,便是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但这里不乏消息灵通之人,说出了一个实情。
只是不得不承认,现在雷州城的百姓更希望看到贾豹伏诛,而不是知县汤不元这个好知县受审。
身穿五品官服的林晧然端坐在公堂上,头顶着公正廉明匾,背靠着月海牙儿屏风,整个人亦得是威风凛凛,越来越显得有官相。
汤不元已经被带上堂来,但不再是官服披身,而是一身素白的囚衣,脸容亦少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憔悴之色。
“汤不元,你可知罪!”林晧然一拍惊堂木,一副成竹在胸地沉声问道。
想着先前的樵夫和昨夜的那帮人,他心里亦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人家贾豹顶多是劫狱,这人倒是好,竟然是直接想要他的命。
“下官不知罪从何而来!”汤不元立于堂下,望着林晧然淡淡地道。
“还不承认?”林晧然冷哼一声,然后正式询问道:“那本官问你!案发当日,李县丞是因何出城前往西湖山中?”
这是李县丞焦尸案的一个大疑点,都不知道李县丞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西湖山中。
只是让有些知情人不解的是,先前府尊大人似乎认为李县丞不是死于西湖山,而是死于汤知县的签押房,但今天的态度为何突然间骤变。
“下官不知!”汤不元没有就李县丞是否真死于西湖山中进行质疑,而是选择老实地摇头。
“还敢狡辩?李县丞是因你而出城!”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指着他将答案揭开,然后如同亲眼所见般描述道:“你先写信将李县丞约至西湖山,然后待李县丞过来后,将其残忍杀害,并焦烧尸体!”
“府尊大人,虽然你贵为上官,但若是如此无凭无据污蔑下官,下官亦得上书朝廷,要求替下官主持公道了!”汤不元目光灼灼,望着林晧然极有傲骨地说道。
官场有着官场的规矩,虽然林晧然能将汤不元拿下,但亦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一旦发现冤枉对方,林晧然必然会遭到反噬。
林晧然亦是意识到了这点,而他突然发现汤不元不像是撒谎。不由得扭头望向沈清和虎妞,只见沈清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而虎妞则在专心致致地舔着糖人儿。
他收回目光,拿起案上的一封书信,望向汤不元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这就是你那日你约李县丞到西山的书信,没想到会落到本府手里吧?”
“不可能!”汤不元断然否认,迎着林晧然的目光坚定地道:“下官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信,这信绝对是假的!”
林晧然的眉头微蹙,顿时有些心虚了。
这封信是虎妞那个丫头交给他的,说是在李县丞书房的暗格中搜到。而信中的内容确实是汤不元以要事相商为由,让他前往西湖山,算得上是一个铁证。
只是此时此刻,他发现汤不元并不像是撒谎,心里亦是怀疑起这封书信的真实性,但如今是骑虎难下,还是将信交给孙吉祥道:“那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封信是不是出自你之手!”
孙吉祥将书信送给汤不元后,结果汤不元仅是扫了一眼之眼,脸上满是嘲讽地道:“府尊大人,你怕是被人欺骗了,这信根本不是本官的笔迹!”
说这话的时候,汤不元特意扫了沈清一眼,似乎将事情明白过来。敢情是这个女人找不着证据,所以才故意栽赃嫁祸。
林晧然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恶恶地望向了沈清。亏他先前还觉得这女人精明无比,但却没有想到